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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戾见他怪异,便唤了他一声:“温大人。”
温休才若回魂般地慢慢转脸过去看他。
温休皱着眉,唇也紧紧抿着,一双漂亮的眼里,盛满了游戾从未见过的惊恐。
游戾刚刚被骗了一次,此时也不上当了,他走到温休身边,挑了挑眉:“温大人这次又要搞什么花样?”
温休幅度很小地晃了晃脑袋,然后用气音一字一顿地说:“有、蛇。”
游戾走南闯北的,蛇倒是吓不到他。
他看着温休的模样,心里暗笑温休跟个闺阁姑娘似的,见个蛇都要吓得面色苍白,面上却不显,一语双关道:“你又不去招人家,怕什么。”
温休磨磨唧唧地往前走了一步,握住了游戾的手,心里才没那么慌,他不依不挠地用气音对游戾说:“在、河、里。”
温休一握上来,游戾才发现温休手心里都开始冒汗了。
他收敛了神色,依言朝河里看去。
一看,也吃了一惊。
他原以为温休嘴里的“蛇”
是那种一指或两指粗的无毒小水蛇。
结果定睛一瞧,那蛇竟有他手臂那么粗,甚至比他手臂还要更粗些。
它半身在水里,半身在岸上,此刻正慵懒地晒着午后柔软的阳光,那褐绿交织的表皮在阳光下闪闪发光,时不时吐着嘴里暗红至发黑的信子。
好在那蛇在对岸,离他们并不算近。
虽说这对温休来说并没有多大的区别。
他虽不算怕蛇,但陡然看到体积这么庞大的,头皮还是一寸一寸地发着麻。
一想到自己今日不仅下了水,还躺在地上睡了一觉,他就全身冒着恶寒。
游戾回过头,发现温休已经怕得把眼睛都给闭上了。
游戾捏了一把他皱起来的脸,声音都带了点笑意,“温大人不是还要学抓鱼吗,属下教你啊。”
温休没心情理会游戾的调戏,他睁开眼,又往游戾身上贴了贴:“我们回去吧...”
游戾坏心眼地点头:“行啊,那温大人在这里等我,我去取马。”
温休哪敢自己在这里待着,他把游戾的手扣得死紧,声音虽然很急,却还是控制得很低:“我和你一起去取!”
游戾放马的地方并不远,但近河,游戾解绳子时,温休就在一旁十分警惕地站着等。
等游戾将绳子交到温休手里,他才稍稍松了口气。
温休戴上黑纱斗笠,用力一跨,就上了马,动作迅速得游戾都要惊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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