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有客人就让他们说话吧。”
太姥姥说,她胃口不好,只吃了小半个鸡蛋糕,就说坐着乏了要躺下。
外面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大,有痛哭声和怒骂声。
太姥姥又要睡过去,她碰了碰唐惜的手指,“绍祖好不容易回来,你去陪陪他。”
“嗯。”
唐惜应答着,却坐着没动,程绍祖现在应该谁都不想见吧。
等唐惜从太姥姥房间出来,客厅里犹如劲风扫过,满地狼藉,表示这里刚才经历过多么激烈的场面。
其他人不知所踪,只有五婶在愁眉苦展地打扫卫生。
“程绍祖呢?”
唐惜本想回房间,到底是忍不住,走过去问五婶。
五婶轻轻地叹口气,摇了摇头,“刚才和他父母吵了一架,出去了。”
没人知道程绍祖去了哪里,一直到太阳西落温度降下来,程绍祖还是没有回来,大家这才着急起来。
孔文莲急得只剩下哭,六神无主地揪着手里的纸巾,身边一地的纸团。
程青山突闻这样的真相,恼怒当了二十多年的冤大头,这时候听到孔文莲的哭泣,更觉得心烦气躁,更自持有理,声音高起来,“那人要钱,你给他就是,现在闹到绍祖面前,他怎么受得了,丢人现眼。”
孔文莲哭哭啼啼得声音都变了,“还不是怪你,如果不是你和叶静秋断不干净,我能想出这样的方法吗?”
“孔文莲,是你心术不正,倒要怪在我头上来。”
程青山恼怒地站起来要走。
孔文莲在身后叫他,“你做什么去,绍祖还没回来。”
程青山气冲冲地说,“他不是我儿子,我管不着他。”
说完要拂袖而去,孔文莲跑过去,和他扭打在一起。
五婶不去理会这两个人的争吵,她站在门口急得直搓手,“晚上是要零度以下的,表少爷只穿了件毛衣,可别冻着。”
“我出去找找他吧。”
唐惜拿了围巾和外套,把自己包裹住。
“好戏散场了?”
梁笛声竟然等在外面,不知道等了多久。
唐惜缩着脖子,温温暖暖的衣服让她舒服,“一团乱糟糟。”
“这是他们活该。”
梁笛声毫不掩饰幸灾乐祸,嘲笑着说。
唐惜抬头看灰蒙蒙的天,却乐不出来,“程绍祖不知道去了哪里。”
“心疼了?”
“觉得对他愧疚。”
唐惜迈着步子往前走,她低着头看着地上的影子,“我从小知道自己的命运也就接受了妥协了,他做程家的儿子二十九年,现在却完全颠覆,肯定很难过。”
“唐惜,你开始心疼他,就要开始输了。”
梁笛声把她外套上的帽子帮忙套上,温声安慰她,“不要想那么多,他们欠你的,是要一点点还。
程绍祖虽无辜,可他做孔家的外孙和程家的儿子,就该承受这些。”
“我知道,你回去吧,不要让梁伯伯等太久。”
唐惜勉强对他笑了笑,只想一个人走一走。
“你去哪里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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