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调虽自爱,今人多不弹。
向君投此曲,所贵知音难。”
他轻声曼吟,杯中酒徐徐入喉。
“奇了,你今夜兴致怎的这般好,竟独自吟诗作对起来?”
足音轻响,一个男子声音从外间传来,既有秋月之清朗,又含秋月之清冷。
“你来了,青锦。”
红罗放下酒杯,含笑看向掀开水红锦帘走入的男子。
“是,我来了。”
青锦回以淡笑,进了厢房里屋,也不脱鞋,便在案桌另一边的蒲团上盘膝坐下,与红罗相对而向。
他自顾自地拎起酒壶将面前的酒杯斟满,又将红罗面前的空杯斟满,举杯笑道,“红罗,难得你兴致好,今夜我我不妨饮个不醉不归。”
红罗举杯与他一同干尽,在其又递过壶嘴时,按住了他的手,摇头笑道:“青锦,你的好意我已心领,今夜我只会与你共饮一杯。”
“为何?”
青锦诧异挑眉。
“恋蝶嘱咐我,在身体未愈之前不得胡乱饮酒。
今夜自饮三杯,又与你共饮一杯已是极致了。”
“恋蝶?”
青锦唇畔勾出满满兴味,“是谁?”
“一个做乞丐的白发女人。”
红罗也不隐瞒,眼角眉梢俱是温柔笑意,“昨晚为我打通筋脉,今早出门采药,五日左右回来医我身体,迎我为夫。”
青锦神色一动,突然伸手握住他的腕脉。
须臾,满脸惊愕道:“果真,你全身脉络不但全部打通,在下丹田处还凝有一温和气源。
一旦习武,只要略加勤奋,三年之后虽不能顶尖,也必有所成!”
他曾想过用劲气打通红罗筋脉,但红罗的身体太过虚弱,根本不能承受那种刚猛的劲流冲击;他也曾想找大夫为红罗医治伤病,可无奈医术高明的大夫一听是为倌子医治那种脏污之处,竟宁可自裁也绝不妥协,最后只得无奈作罢。
“是么?”
红罗低眉一笑,“恋蝶说要教我习拳,原来不是哄我玩的。”
恍惚间,他忆起今早和那个白发女人在床榻上的缠吻,幸福的甜蜜不由悄然在嘴角溢散。
“红罗,你确信那女人不是欺哄你?”
青锦收起笑,认真严肃地看向笑得温润媚丽的男子。
八年前,这个叫红罗的倌子救过他一命,他不希望他再受伤。
“她应承了娶我,我信最后一次。”
红罗也收起笑,丝毫没有躲避青锦的视线,幽幽道,“青锦,当年我救你,只是兴之所至。
这一年相处下来,你也知我本性并非什么良善男子,否则当初也不会说出若要报恩,须得在我落难时以倌子身份助我的话语。
你可知那时你虽身受重伤,狼狈不堪,却仍如秋之皎月,朗朗明濯,气度高华,与我这等贱民倌子恍若云泥之别,让我心里止不住地妒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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