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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笨鸟,体温计呢?”
大宝挡着眼睛的翅膀早滑落了,黄黄的鸟喙半张着,这时候才终于觉醒过来,“啊啊啊”
、“桃花”
、“告状”
、“你好”
的瞎吼起来。
“嘘——”
白墙似乎很不满意,晃动着身体往弯弯额头挤了挤,然后下诊断书:“真的发烧了,起码三十八度。”
大宝还在尖叫,白墙已经对它的鬼叫声习以为常,困难的移动着身体,头顶上的石灰水泥簌簌飘落。
“好几年没走动过了,这屋子也越来越旧了……”
说完,又是一声悠荡荡的叹息。
大宝“笃笃笃”
的开始啄铁栏杆,这也是它每次受惊后的经典剧目。
有时候表演的精彩,还能迎来对面住户恶毒的一声咒骂:“鬼折腾什么!”
白墙慢吞吞地移动到卫生间边,似乎是在丈量门框的高度和宽度,过了好几分钟,才认命地倾斜身体,一下一下地撞向卫生间门边的墙壁,一边还自言自语:“幸亏我不是承重墙,矮一点也没关系。”
墙顶的石灰水泥哗啦啦往下掉,终于比厨房门矮了那么一点点。
大宝一边啄栏杆一边往卫生间看,这堵白墙移动的非常慢,好半天才成功侧过身体。
然后左边挪一下右边摆一下,慢吞吞地侧着身往卫生间挤。
其实,按他这个体型,能进去一半就已经相当牛逼了。
不负大宝所望,白墙果然挪进去一半了——接着,里面传开撞击按压式水龙头的声音,然后就是水流溅到墙壁的哗啦哗啦声。
水声停息之后,白墙湿漉漉地挪了回来。
一地的水,一地的石灰屑,还有一股浓重的湿气。
白墙很悠闲地往回挪动着,底部与地板摩擦,发出滋滋滋滋的响声。
大宝背过身体不敢再看了,小翅膀儿颤颤发抖。
白墙挪回到床边,又开始转身,一点一点,小心翼翼地不碰到家具和床。
摆正位置之后,才一点一点挨向弯弯,那半片湿漉漉的墙面正好贴着她滚烫的额头——弯弯的睡姿一向很诡异,不是头抵着墙壁,就是屁股对着墙。
白墙暗自庆幸她今天是拿脸对着自己的。
似乎是感觉到了凉意,弯弯嘀咕了句:“口渴……”
白墙习惯性地叹气:“……我没有手,要不你将就着舔几下吧,我不介意的。”
弯弯迷迷糊糊地伸手去摸墙壁,摸到湿漉的地方,更加努力地把额头贴上去,最后,连嘴唇也挨上去了:“任磊,我口渴……”
白墙一阵尴尬,安慰她:“一会就好了。”
弯弯不说话了,大约是重新昏过去了,大约刚才说的也只是梦话而已。
白墙看向窗外的大宝,大宝也正偷看着这边,鸟眼晶亮,八卦味道十足。
“喂,笨鸟,你建功立业的机会到了。”
,他努力回忆了一下无意中瞅见她删除的那个电话号码,清清嗓子开始教导,“跟着我背诵:任磊,一五九三六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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