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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他在笑,我也想笑,可是我怎么忽然就哭了起来。
他知道了?他发现了?他认出我来了?突然觉得自己这么久的心血,没有白费,守得云开终见月明……
“妹妹,你怎么了?”
这么大的动静,怀赢在外面自然听到了。
她慌忙推门进来,看见重耳是浑身透湿,而我则是哭个不停,想都不想,毫不犹豫挡在我面前,就势跪倒在地,替我求情“公子,妹妹年少气盛,没有规矩。
求公子千万不要责罚她,要罚就罚我吧……”
“姐姐。”
我见怀赢声声诚恳,心有不忍,止住哭啼,上前拉起她。
为什么要给重耳下跪啊,我这一辈子,也不会给他下跪。
“秦晋不相上下,姐姐何故自贱。”
“哈哈—”
重耳不怒反笑,弯弯的眉毛就像高挂的新月,狡黠的眼睛就像璀璨的星辰。
他转过身去,打开漆花的柜子,找出一卷麻绳,然后又转回来,对着我一扬手,掀掉已湿的衣服,露出几乎连成一块的肋骨。
他收敛起笑容,正色将麻绳递给怀赢,自个儿将双手背在身后“怀赢,把我绑起来。”
怀赢花容失色,接了绳子,却不敢起身,更不敢上前。
“过来绑我。”
重耳的话语恢复了一贯的冰冷,寒气袭人,让人不敢不从命。
怀赢畏畏缩缩上前,将重耳反绑起来。
于其说是绑,到不如说就是松垮的绕了几圈,打个结。
直到怀赢退下,她的手和身躯,都在微微发抖,一个这个高大的女子,却抖得像一只瘦弱的小猫。
他脊背挺拔,笔直着上身,双腿却一点一点地弯曲了膝盖,他,他,他竟然徐徐跪在了我面前“是在下冒犯了二公主,重耳向公主请罪。”
重耳向我下跪。
他是对文赢跪,还是对文吟跪?
如果他认出了我,为何还要叫我“公主”
,向我请罪?如果他没认出我,又为何要对他厌恶的公主“笑”
?
他总是这样,时寒时暖,永远都让人难以捉摸。
陌生又熟悉,似乎要将人拒之千里,又似乎要将人融化在他的身体里。
我一时没了判断力……
我要不要告诉他我是谁呢?如果他真的是对公主好,那我说出来,岂不是自讨没趣?再说,还有怀赢在场。
到嘴边的话,又被我再次咽了下去。
见重耳跪着,想扶他起来,可手却僵硬得不能动,脑袋里杂乱无章,完全不知道该干什么。
我心里忽然就退缩了,竟踱步跑出了门,离开了这间屋子,逃避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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