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悦摇着扇子,他说:“观情斋的地契是他的,严格来说他属于我的房东。”
玄冥子嗯了一声,问道:“然后呢?”
胡悦说:“就这样了,他是房东,我是房客,同样好酒,他见我酿过‘染香’酒,然后我们便熟络起来。”
玄冥子听得直抓头发,他说:“难道你没问他打听过他的来历?没事就能借到青龙戒尺,还能那凝魂珠用来做赌注?看到石灵子这样百年难得一见的神物可以连个眉头都不皱的人,你不觉得这样就算来一句他是皇亲国戚也糊弄不过去吧?你平日不是最是机敏吗?怎么对上楚大爷就整个没心没肺呢?”
胡悦瞥了一眼说:“他也没问我的来历,而且至今没有害过我。
我为什么非要挖空心思地去刨人家老底呢?还有就是……”
玄冥子冷冷地盯着胡悦看着,胡悦看着他的眼神没法继续说下去,他问道:“你干嘛这样看着我?”
玄冥子淡淡地扔下一句:“你对人家动情了。”
胡悦表情一滞,但是马上便哈哈大笑了起来,他说:“你说什么?”
玄冥子依然看着他,他说:“你对楚珏动情了。”
胡悦苦笑着说:“我要是能对人动情,我就不是胡悦了……”
玄冥子冷笑道:“动不动情那是你的事情,而且单说此事,如果你没有插手的话也不会说起它,你在那教坊之中也算是个名人,你会不知道虹翘她认识那个靠拍太后马屁上位了的李大人?嘿,老狐狸不就是想要借着别人的手来打探么?而且关键一点还是,你是不是怀疑这件事和我有关,所以才拖我来,试探我?”
胡悦微微一笑并不否认,他说:“残梅兄只猜到其一,却不知其二。”
玄冥子拉着脸问道:“还有什么缘由?”
胡悦勾着嘴角笑道:“这个理由我不是已经说了吗?我想要知道那是怎么样的一个棋局。”
玄冥子拍了拍衣服,瞥了他一眼说:“哼,葫芦里不知卖什么药,难得你也肯为别人卖力,我就告诉你一件事情吧,据说最近在夜晚经常看到有人设棋局。”
胡悦打开扇子,看着玄冥子,玄冥子抱着双臂继续说道:“设棋局的人只有在夜晚才会出现,但是一到白天就没有了。
只是地面上都会有用石子摆出的棋局。”
胡悦笑道;:“还真风雅……”
玄冥子歪嘴道:“风雅吗?邪门才对吧,据说所有试图去破棋局的人都莫名的死掉了,最可怕的是,只要有人踏入这个棋圈子,也会死掉。
人家现在看到有人下棋或者地上有一个圈就躲得远远的,甚至看到地上有模糊的影子都不敢走过去。
生怕就那么莫名其妙的送命了。”
胡悦敲着扇子,若有所思道:“残梅,你说咱们现在到处逛逛能遇到这事吗?”
玄冥子摇了摇头说:“这件事和我没有关系,我和你不同,只对咒符之术感兴趣,对这种会死的人的事情谨谢不敏,你还是找你另一个酒友吧,他比我能耐大多了,而且他从来没有拒绝过你吧。”
说完他摆了摆手便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胡悦走在石板路上,想起前面的事情便不住地发笑,随后便哈哈大笑,笑得连他自己都觉得凄凉,胡悦扶着墙,他轻声地说道:“我这样的人也会动情?”
就在胡悦赶回观情斋的同时,在旧城景龙门的通道内走出了一个人影,天色太暗看不清来者的样貌,而在通道的尽头还站着一个人,站着的人听到身后有脚步声,但是却没有回头。
来人点亮了一盏油灯,在微弱的灯火之下,是一双极其美丽的眸子,但是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城门之外,仿佛在等什么人一般。
不知两人站了多久,其中一人动了动身,开始往回走了。
在黑暗的通道内传来了一个年轻女子的声音:“时辰快到了吧?此事必须速办,还望阁下大力相助啊……”
另一个人没有回答,女子叹了一口气,只说了两个字:也罢,这是天意。
女子最后说了一句:“当初你为何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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