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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哭什么?”
老者的声音轻却沉。
冀安王妃却哭得越发大声,责怪他道:“好端端非要让君儿戍守边关,现在可好了,要打仗了!
君儿若是有什么闪失,你要我怎么办!”
冀安王爷一时顿住,要儿子去边关是为远离天家的是非,他又怎想到夜琅的蛮夷军会在这个时候攻打南越?他也担心,可担心又能如何,这个时候能去叫他回来吗?
“王爷,你去和皇上说说,让君儿回来吧!”
冀安王妃拽住他的衣袖哀求着。
冀安王爷长叹一声,回握着她的手坐下,低声道:“即便本王求得皇上应允,依君儿的性子你觉得他会回来?挂帅之人是胤王,他更不会回来!”
冀安王妃惊诧地撑大了眼睛:“你……你说什么?胤王挂帅!”
心底仅存的一丝侥幸也被冷水浇灭,儿子的性子她最是了解,国难当头,去的又是他从小视如兄弟的胤王,这个时候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回来的。
冀安王府外,一人一马应着早暮隽冷的空气而来。
家丁忙上前拉住马缰,恭敬与胤王行礼。
“你家王爷可在?”
他便问便往前走去。
家丁摇头一声叹:“在呢,边疆打仗了,我家王妃担心世子爷,正在世子爷的屋里哭呢,王爷正劝着。”
家丁顿了下,才小声问,“殿下来了,可要奴才去通禀一声?”
胤王想了想,便道:“不必了,去忙你的,本王自己过去便是。”
世子与胤王亲厚,这是整个崇京的人都知晓的,家丁便也没有执意,行了礼便退下。
廊下灯笼已亮起了光,幽幽暗暗的,将路过行人的影拉得好长。
明日便出征,此次却不同以往,胤王来王府便是想问问二老,可有什么要托他转交允聿的……思及此,他似有嫉妒,嫉妒允聿双亲皆在的幸运。
入暮渐深,胤王穿过甬道一路过去,遥遥却不见允聿的房内点灯。
他不禁慢放了步子,还以为是家丁弄错了,以为那二老并不在此。
在廊下短短一立,胤王正要转身,忽而闻得里头有声音传出,急急带着一抹哀怨——“他长这么大,你总是这不许他做,那不许做,现在好了,打仗了还不知能不能回来。
即便回来了……回来了……”
那声音一低,随之哭声渐深,“我虽盼着他回,可又不敢叫他回来,他与静公主的婚事王爷竟在皇上面前应了,你叫他日后怎么办?”
而后闻得冀安王爷沉沉道:“此事你要本王如何?那日皇上与本王谈话之际又提及当年之事,本王怕他起了疑心……便不敢拒绝!”
冀安王妃凄凉含笑:“不敢拒绝……便是可怜了公主与君儿那两个孩子,谁知道他们……他们竟是堂兄妹,他们成婚便是乱伦……若真要这样,我便希望他一直待在边疆不要回来,可是不回来……我的君儿啊……”
外头绢丝灯笼的光照不进重帷密掩的内室,幽黯光线下,冀安王妃一脸悲戚,哭得不能自已。
冀安王爷宽厚大掌圈住妻子的手,喉头似有什么哽住,再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外头,廊下男子不免心中一震,堂兄妹?允聿与静公主是堂兄妹!
广袖下,胤王双拳紧握。
当年之事,当年之事……
建璋十年梁王叛乱之事!
作者题外话:好吧,我邪恶了一把,允聿的确是梁王的儿子。
当年的事是被密线织就的一张大网,且听我慢慢道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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