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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修正要出声阻止,就见宋楚灵抬手将杯子里的水喝了下去,等她喝完后,才发觉气氛有些不对,她疑惑地看向连修,“怎么了,这水……有问题么?”
连修坐回椅子上,眼神明显带着几分闪烁,他低道:“那是我的杯子,睡前我用过……还未、未来及清洗。”
宋楚灵愣了一下,忙将杯子放回桌上,“抱歉,我不知这是你的杯子,我等会儿帮你洗净。”
“不必,我、我不是嫌弃你,是……”
是他一想到,她与他唇齿间接触碰到了一处,心头便顿时生出一股异样的感觉。
连修极少会像现在这样,慌乱的心绪似乎很难被平复,他微微蹙眉,忙将脸向一侧偏去,一缕长丝缓缓滑落至脸颊。
宋楚灵一时看不到他神色,但大致是猜出他为何这样了,她语气故作轻松地道:“我们……还是说正事吧?”
连修“嗯”
了一声,却还是没有将脸颊转过来。
宋楚灵抬手帮他将那缕发丝撩开,慢慢别致耳后,在指尖不经意间触碰到那耳垂时,才发觉他的耳垂,竟在不知不觉中这般滚烫。
指尖仿若被灼伤一般,宋楚灵立即将手收了回去,她清了下嗓,继续道:“当初姐姐与贺白这般情意,入宫后都能如此避讳,便断然不会与人在延晖阁私通。”
这一点他们之前就知道,宸妃一定是被陷害的,可如今知道了贺白的事,便更加能够笃定,宸妃不会与任何人私通,她没有理由这样做。
宋楚灵道:“如今我疑惑之处,在于姐姐为何要去延晖阁,是何人用了什么样的法子,将她引去的?”
连修情绪渐渐平复,只是他回过脸,眸光不经意间落向水杯时,呼吸还是有几分凌乱,“当年延晖阁与永寿宫的宫人,已经都被处决,这一点很难再查清了。”
“之前我将重点偏离了,”
宋楚灵说着,抬眸看向连修,“任何人想要查清当年的事,都会将重点放在永寿宫与延晖阁,可若是细细想来,有一个人才是重点,那便是传讯之人。”
连修清冷的眉宇瞬间蹙起。
的确如此,那时皇上将永寿宫看护的极为严实,便是连个苍蝇都别想近宸妃的身,有人想在那日将宸妃引去延晖阁,自然是得差人送讯给她。
想至此,连修低道:“我来找这个人。”
宋楚灵先是点了点头,可随后又面带忧心地望他道:“我们现在对这个人的身份,毫无所知,连她是男是女,为哪个宫做事,到底是那日送的讯息,都毫不知情。”
她说着,语气微微低下,“而且事情已经过了八年,这太难了……”
“不算难。”
连修看向宋楚灵,神情中未见半分疑虑,“传讯之人定是当日传达的消息,因为皇上几乎日日都歇在永寿宫,除了上朝之外,几乎与宸妃寸步不离,那人要避开皇上,还要寻个正当缘由接近宸妃,且还要宸妃能如愿上钩,这消息便不能传得太早,不然哪一处出了岔子,这个局就废了。”
宋楚灵望着连修,半晌都没有开口说话,只那漆黑的眼眸不住地闪着光亮。
连修没有回避,那极尽清冷的眸光,在与她对望时,渐渐变得柔软起来,“没有想象中那般复杂,我要寻的皆是不寻常之处,毕竟,不寻常的才是少数。”
宋楚灵怎会不知道这些,然哪里会有连修说得这般轻松,她眼眸低垂,依旧抿唇没有言语。
见她似有愧疚,连修轻叹,起身从柜中翻出一样东西,待拿到宋楚灵眼前,她才看清,这是一个香囊。
一个绣工极其精致,比她送给他的那个还要好看的香囊。
他修长白净的指节,将她碧色的薄衫轻轻撩开,在腰间最侧边,一个毫不起眼的地方,帮她将香囊系上。
“月底宫宴一事,晋王与你说了么?”
他一面垂眸系着,一面低声询问。
没有得到宋楚灵的回应,他便猜出,这件事她还不知道,于是继续道:“前几日你去送贺白,李砚也还未寻去时,他与我说……”
连修微微顿住,抬眸看向宋楚灵,“他说,他要带你去宫宴。”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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