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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回不再是吃惊了,而是震惊,小小的吃惊并不能表达我的心情,他不止知道我母校,而且还知道我那会儿的情况,那会儿,我心理状况挺不好,那都是被绑架所造成的,也就那么一段时间里头,周各各对我挺好。
要说怎么好呢,我现在想起来也没有觉得特别好,可我那里的想法跟现在不一样,那会儿,我还是少女情怀,一心一意地念着他,他就算是给我递一杯白开水,我都觉得那白开水跟放了糖一样甜。
想起过去的事,我不由得想笑,也不是嘲笑自己,而是觉得挺有意思的,我曾经那么念过一个男人,几乎用了全身的力气——“你这么清楚呀?”
我知道跟他一起,就非得讨好他不可,讨好一个男人嘛,我办法挺少,可是学他还是会的,他的手指摩挲我的手背,我也就跟进,将他的手翻了过来,手指挠他的手心,轻轻的挠一下,“那时就注意上我了?”
我在笑,抬脸瞅着他,从他的眼睛里能看到我自己的影像,清清楚楚的,我不止脸在笑,就是连眼睛都在笑,笑得连我自己都服了自己,瞅着挺勾人的,原来我做起这个表情来一点违和感都没有——
他没回答,就是认真地看着我。
那一瞬间,我仿佛就能看到他的默认——心里更像是被塞了什么东西一样堵,情不自禁地从鼻孔里哼出声来,“我那时才几岁,你也敢呀——”
就哼哼,我就哼哼,还拉长尾音,就不说他是禽兽。
“得意吧?”
他依旧凑近脸,“是不是听了很得意?”
他就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心里想什么都是知道的,我顿时有了这么个感受,忍不住地往他胸前靠,就跟回到父母怀里一样,我奇怪自己会有这么个想法,可真的,这个男人叫我真是得意,有他我才能得意。
他就拥着我,让我靠在他胸前,还轻轻地拍拍我的后背,跟安抚小孩子一样,“别乱想,想太多容易把脑袋都想糊涂了,就你个小脑袋,估计都能糊成一团,”
他还安慰我,夸奖我,“我还以为你要落下风,没想到你还真行——”
我丝毫不怀疑他偏向我,要是他不偏向我,我还能在这里?完全是不可能的事。
“说几句话还是行的。”
我小小地谦虚一下,手指去弄他的领带夹子,弄开又弄回去,就跟好奇心太重的孩子一样,“以后够她愁的,甭管怎么着,她心里再难受,也得叫我一声二婶的——”
先不提以后的事,就是几天后的婚礼,这称呼都是摆在明面上的,秦娇娇必须叫我,除非她不想讨好周作了,事实上周各各能不能再往上走,其实周作的因素挺大,周家是周作当家,能不能给周各各一切资源,那都得在周作愿意给的份上发生的——
我现在明白了。
所以我肆无忌惮地学秦娇娇的架式,不嚣张,也不粗鲁,就装委屈,一边装委屈,一边把秦娇娇的底都泄了,完全是处心积虑的,所以我笑得发出“咯咯”
声,就跟要下鸡蛋的母鸡那样,听得我自己都恶寒。
所以说我得意了,真的。
“嗯,二婶?”
他拿额头撞撞我的额头,撞得老轻,压根儿就不疼,笑意从他的喉间流出来,很动听,“小二婶,嗯,听上去不错的样子,我的小二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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