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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姨脸上含着慈和的笑意,给余鹤盛了一碗粥。
余鹤站起来双手去捧,周姨抬高胳膊躲了一下:“别沾手,烫。”
余鹤说:“周姨,以后您把饭菜端来餐厅就行。”
周姨看一眼傅云峥,无声询问。
傅云峥说:“听他的吧。”
周姨把砂锅端回岛台,很不赞同地说:“傅先生,上回您说听余少爷的,发着烧还给他喝冰可乐,余少爷的感冒就发展成肺炎了。”
傅云峥:“......”
余鹤:“......”
他们相互对视一眼,都找不到什么好理由去反驳周姨,不约而同地舀起一勺粥,默契地略过这个话题。
周姨的年纪正有点唠叨,这回占理可算得了机会,有一肚子话要说。
“把饭端过来就走肯定是不行的,就像这砂锅,”
周姨戴着隔热手套把砂锅盖掀开,热腾腾的蒸汽翻涌上来:“余少爷哪里晓得有多烫,直接伸手去端那不烫出泡来。”
余鹤抬眼偷觑了一眼周姨,周姨也正在看他,余鹤当即把头埋进粥碗里,装作认真吃饭的样子。
周姨又念叨几句,什么余鹤晚上不睡觉偷偷下楼吃冰棍,第二天一早她在垃圾桶里发现三个雪糕包装袋;什么冰箱里的剩菜不加热就吃;连余鹤晚上下楼不开灯,撞在柜角上把腿划伤的事情都说出来了。
“哎呦,这一晚上还不够余少爷折腾的,我早上一进来,瓷砖地上滴滴答答的都是血点子,可把我吓坏了。”
周姨抚着胸口,指指余鹤:“余少爷就跟小孩一样,都随着他天都能捅塌,年轻时不爱惜身体,老了有你受的。”
余鹤拽了一下傅云峥的衣角,求助地看向傅云峥。
他真的不想吃饭时被责怪,公众号上的专家说,吃饭时心情不佳容易引发胃癌。
“好了周姨,别说他了。”
傅云峥停下筷子:“以后我管着他。”
余鹤心跳一顿,藏在他胸口的那只兔子又发疯似的蹦跶起来,难怪他总是装不成小白兔,他的兔子是疯子,是比兔八哥还要神经的疯兔。
余鹤低头猛喝了一口粥,然后烫到了嘴。
傅云峥:“......”
周姨:“......”
周姨摇摇头,转身离开餐厅去拿烫伤膏。
“毛手毛脚的。”
傅云峥检查着余鹤口中的烫伤:“你慌什么?我又不会真管着你。”
余鹤眸光轻摇,含混地说:“你管着我吧,我乐意让你管。”
“懒得管,你只要不弄伤自己,就是把天捅个窟窿我也能给你兜着。”
傅云峥陈述资本大佬特有的逻辑:“管你也是耽误时间,给你收拾烂摊子也是耽误时间,既然这份时间成本无法避免,那有什么理由不让你随心所欲呢。”
好像确实没有理由。
余鹤觉得哪里不太对,却又说不上来。
傅云峥这段话真的好有道理,逻辑完美自洽,直到傅云峥从周姨手中接过西瓜霜,喷在他口腔的烫伤处,余鹤都没能找出那段话中的漏洞。
早饭后,余鹤陪着傅云峥坐在客厅,他玩手机,傅云峥听早间新闻。
傅云峥的作息太健康了,吃完早饭还不到八点钟,余鹤常看的几个主播都是下午晚上开播,他刷来刷去也没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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