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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没人拦她,也没人认出她。
走出大门时,焉谷语长长地松了口气,与梦色两人坐上侯爷府的马车去往斗奴场。
*
华灯初上,满街灯影,映得夜色旖旎极了。
今晚,最热闹的地方当属城南斗奴场,比帝都头牌风月楼都热闹。
斗奴场门前车马如龙,有钱人多,权贵更多。
前厅,看台周围人头涌动,密密麻麻的,一个个都望着上头的铁笼子。
“听说赤獒上回咬断了钱员外的脖子,你们不怕么?”
“怕什么,这不有铁链锁着。”
“我只怕自己没钱,拍不下他。”
“他越是傲气,我就越是想看他被踩进泥里的模样。”
……
合着喧哗的人声,张寇锦踏入前厅,面上神色复杂。
就在昨晚,他派去打探消息的人回来了。
事实正如他猜想的那般,赤獒的的确确就是那名被送出宫的皇子。
至于今晚来这一出,他心底多少有些怕,白日喂药时便让人只喂一半。
陆观棋在,该做的戏还是得做。
前厅里早已座无虚席,外头的马车依旧一辆接一辆地停。
“小姐。”
梦色扶着焉谷语走下马车,随后将怀中的印鉴递了过去,“这是谢家的信物,你拿着,想要多少钱都能去钱庄提。”
“这东西我不能要,你收起来吧。”
焉谷语婉言拒绝。
她让谢开颜帮忙已经是欠她的了,怎好再拿她的银子。
“小姐还是收着吧。”
梦色将信物放在焉谷语手上,劝道:“奴婢敢打赌,您身上带的银子铁定不够拍人的。
而且我们家小姐说了,这钱您可以慢慢还。”
“好。”
对方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焉谷语也不推辞。
两人穿过层层人群进入前厅,一眼望到看台中央的铁笼子,而赤獒就被关在铁笼子里。
他削瘦的身躯呈现出半跪的姿势,上身赤着,下身穿着一条绸白的长裤,两手被铁链子高高吊起。
他低着头,双眼藏在散落的长发后头,面上满是阴影,根本看不清神情。
“……”
焉谷语瞧得心头不舒坦,却又挪不开眼,似乎冥冥之中有根线在牵着她的目光。
每回见他,他不是在被打,便是在受辱的路上。
起初,她对他确实有气,然而这么多回下来,那些气淡了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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