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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美人瞧着举止不凡、出身定不一般,大抵是哪家小娘子养在深闺,少见外头这直白奉承的场面,反倒是觉得段柱国是以势压人了。
殊不知,这段氏哪里还需要“压”
啊?!
只要有“势”
在,多少人上杆子求着去踮脚。
虽说这美人心软,于他是大大的好处,但是若是对方因此对段柱国生隙,恐怕他有八条命都不够填的。
想到这里,陶智立刻话锋一转,“小娘子莫要误会,我等在北地行商,谁人不知段公名讳?当年石立之乱,幸得段公平定,整个长安、整个大齐都感念其恩德。
陶某虽一介市井儿,但也感段公大义,莫说只是一次走商的货物,便是将全副家财赠予段公,也是应当的。”
陶智这么说着,颇自得于自己急智。
这种“大英雄”
、“大将军”
的事迹,小娘子当是极爱听的。
谢韶:“……”
这瞎话编的,她一个没有记忆的穿越人士都听出不对了。
第9章定情曲
陶智的话和谢父那日说的“勤王救驾”
倒是对上了。
但是“感念恩德”
?
谢韶觉得这是开玩笑。
要是真的“感念”
,谢府上下会把她这次嫁人生生变成“治丧”
的架势?
谢父的态度还可以说是朝堂上政见不合引发的伐异问题,那包括玉簟在内的谢府下人的表现可就没法解释了。
谢韶猜段温救了长安或许是真的,但是在里面充当的绝对不是什么正面英雄的形象,起码对于大齐的朝堂是如此,说不定就是哪位能人提的“驱虎吞狼”
之计。
这么想来,对面这人的话能信上一分就差不多了。
谢韶忍不住偷偷瞥了一眼段温,想瞧瞧她这位未婚夫对于这种闭眼瞎吹的马屁精到底是什么反应。
段温展现出了一种相当习以为常的平静,连眉梢都没有多动一下。
但是谢韶不知怎么的,就是从那张平静的脸上看出了一点不耐烦来。
意识到这一点之后,谢韶禁不住一愣。
平心而论,谢韶其实并不是一个多擅长察言观色的人,这多半是自幼成长在顺遂环境里的人的通病。
在谢家那几天的蒙混过关,已经发挥了谢韶这辈子最大的潜力了,那时候还有原主遗留下来的一些本能反应帮忙,这才没出大错。
而段温也不是一个容易被察言观色的对象。
两人认识的时间满打满算也就几天,即便有婚事的联系在,也算得上陌生人行列,谢韶实在没法说一句自己了解对方。
而段温所处的位置,也不容许他过于明白地表露喜恶。
谢韶知道段温绝对不可能是表现出来那般良善的性格,但是对方这几日相处下来可谓是滴水不漏。
只提一样,段温但凡多表露半点第一天露面时那杀气,玉簟这些天也不敢气哼哼地背地里抱怨。
小姑娘大概忘了,先前在谢府的时候,她是怎么哆哆嗦嗦地在她怀里哭“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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