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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叶杨都已问完,剩下一个应家,不用说也知道态度。
祁宵月靠着椅背,看着那豆烛火,眼帘中,四方人神色幽幽,漆黑难辨,正中的应老先生神秘莫测地看着她,眼中虽有笑意,可远远没那么简单。
沉默之后,应老先生单手拍拍自己的手背,微弱地响,他清清嗓子,喉咙却依旧沙哑。
“既然没话可问了,那今天就到这儿吧。”
他示意祁宵月:“宵月你可以回去了,自己出去便可,我们这群老头子便不送你了。”
祁宵月起身微笑:“应爷爷客气。”
掀开幕帘,空气流通,声音回归,外侧阳光正好,雪化着,有些冷,扑面而来的凉气刮着脸,痛感细密,却很真实。
祁宵月离开,帘幕后,应老先生咳了两声。
“是吗?”
“不是。”
杨旬一瞬间没了初始时阴鸷的神色,他面无表情地喝了口杯里已经凉掉的水,不明不白地说了句:“不简单。”
“呵,自然不简单。”
应老先生哼气答,面上却隐隐有骄傲之意:“应三那小子看中的,能是个简单的?”
叶长鸿手中团着瓷杯,来回转,置身事外般口气闲散道:“你也算享福了,老三不愿意接衣钵,正好还找了个能接衣钵的媳妇,真是造化弄人。”
“呵呵,你也得看人家愿不愿意了。”
杨旬笑里带刀似的,跟之前模样大相径庭,“这个姑娘,估计还看不上应家那点家底传承。”
这话似夸似骂,应老先生瞥他,不作声。
曾天荥慈祥笑笑,眼角都是褶,眼里神采一闪而过:“你们这群老头子这次怀疑错人了吧。”
“这不是没查到这小孩的身份吗,怀疑一下正常操作而已,又没真给她扣帽子,应如安这次专门在这儿盯着,不就是怕我们欺负他孙媳妇吗。”
曾天荥歪了歪头,可能是光线原因,他嘴角的笑正好落在火苗里,显得有些诡异。
半刻后,他半阖了眼,视线不知落在何处,只听到他喟叹:“真是个好孩子啊。”
话到此处,这个“好孩子”
刚刚走出四合院门口。
那两尊石狮现在又变了模样,听到祁宵月走出门,他们眼珠动了动,斜着视线往她身上瞥,龇牙咧嘴的,十分骇人。
若要有人经过这里,怕是要被这幅景象吓坏。
“瞪什么瞪啊,你又动不了。”
祁宵月欺负它们现在只能困于石身,十分不客气地往狮子毛发上抚了一把,触感沁凉,倒真如摸真毛皮一般柔顺。
石狮怒目,尖齿外露,怒火噌噌往上冒。
祁宵月笑笑,拍拍手,插着兜准备走。
刚走了两步,她突然瞥见视线前方,有辆车不知何时停在胡同口。
就隔着十数米距离,车窗紧紧闭合,黑色车身十分低调,刚才她来时还没有,应该是刚刚停在那儿的。
停在那个地方十分挡道,不知车里是否有人,祁宵月蹙蹙眉,感觉有些奇怪。
她神色如常地走,这条胡同住的应该都是与委员会有关的人,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现在小路上一个人影也没有。
祁宵月路过那车,留了分神,看了看车牌号。
可还没看两眼,车窗突然缓缓下落,她被吸引了目光,往车窗处看,一个戴着黑墨镜的人脸渐渐露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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