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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
“有什么区别吗?”
“当然有,以前我的身边没有你……”
“停。”
周清晏突然打断他,“你到底还想不想吃饭了?”
“想。”
“那就安静点。”
周清晏嘴上说自己不会给江檀喂饭,但是真到吃饭的时候,他还是给江檀喂了饭,毕竟江檀是为他受的伤,他又不是真的没良心,还是会照顾人家的。
周权他们接了个电话就回平宁了,周清晏猜他们大概是去处理周安的事。
和自己比起来周安确实要重要得多,谁叫周安有钱,是一棵摇钱树呢。
周清晏关于自己这个爷爷的记忆并不多,还都是不好的记忆。
他第一次见到周安是在自己三四年级的时候,那年春节周权十分难得地带着他和徐燕去了他住在郊区的爷爷家过节。
老爷子一个人住在一间破旧的老房子里,床垫被老鼠啃得烂了好几个大洞,但他丝毫没有要换的意思。
那屋子里的发霉发臭的味道,周清晏直到现在都记得,一回想起来还隐隐有些犯呕。
他是个很吝啬的人,就算手里有再多的钱也餐餐吃咸菜稀饭,他又是个极其传统的老顽固,把生儿子当成人生第一大事,生下来却又不管。
他和周权的关系很不好,起初只是冷眼看待对方,到后来甚至发展成为了仇视。
他们仇视彼此的原因很简单,就因为一个字——钱。
周清晏读初中的时候,周安家的老房子拆迁给了一大笔赔款,还有一套市区的大房子。
当时周权手里有一个很不错的投资项目,他钱不够想找周安要那笔拆迁款投资,却被周安直截了当地拒绝,两人僵持了很久都没有结果。
周安甚至直接和亲戚说周权只是在图谋他的养老钱,是个坏心眼的败家子。
周权知道以后和周安大吵一架,放话说要和他断绝父子关系。
周安毫不示弱地表示断绝关系,这笔钱就和周权再无关系,他就算捐出去也不会给周权留一个子。
后来周权身边几个参与投资的朋友都赚了大钱,他心里有气,觉得就是因为周安,他才没有赚到大钱。
他们的关系彻底恶化以后,周权就再也没有去看过周安。
但徐燕逢年过节还是会去探望老头,给他买些保健品和水果,老头虽然不喜欢自己儿子,但对自己儿媳的评价还行。
周清晏很不喜欢周安,他甚至算得上是周清晏童年时期的噩梦。
徐燕每次带着他去见周安,周安总是会用一种带着厌恶和审视的眼神先打量周清晏一番,然后让他坐在那张随时都可能会散架的小凳子上背书,大多都是《论语》《大学》这种深奥又难懂的古文。
只要背错一点,他就会拿一根削好的竹条抽打周清晏的腿和后背,还不让他哭。
徐燕就在一边看着他,然后什么都不做。
后来读初三,空闲时间少了才没有再去过周安那。
如果不是周权和徐燕要离婚,周清晏这辈子可能都不会去回忆任何和周安有关的事。
说来也可笑,周安住院的事还是周清晏一个堂姐告诉他的,据说老头自己摔了一跤,被邻居发现以后送往医院,结果一查是癌症晚期,活不了多久了。
收到这个消息的所有周家人都去了医院慰问,想着多少能分到点遗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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