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年染不上什么症候,便是染上了,也就三两日的功夫就好了。
姜黎觉得跟秦泰在一起放松自在,与他便有许多话说。
说起她的小时候,家里乳母丫鬟,媳妇婆子,一屋里伺候的就好些人。
又说她平日里吃的什么,那都是金贵不已的玩意儿,说得秦泰咋舌,只道:“咱们见也没见过,这就叫什么,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姜黎转头看他,与他调侃,“你还会说诗呢?”
秦泰这会子不介意这略带讽刺的玩笑话语,笑着道:“我是不识什么字儿,只能被你奚落。”
“你又这般好性儿了?”
姜黎挑眉看他,而后收了眼神,低声又说:“跟我打起来那会儿,怎么不见你这么好说话。
哪句话不剜人心窝子不说哪句,我可都记着呢。”
秦泰凑到她面前赔不是,“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就忘了吧。
那老话不是说么,不打不相识。
要不是那一通闹,我能跟你好?”
姜黎站在秦泰面前显得个头矮,她抬起目光来,看他,“谁跟你好了?”
不知道为什么,在姜黎看着他反问这话的时候,秦泰心里某个地方忽跳动了一下,清晰有力。
他微微有些愣神,目光迎着姜黎的目光,忽有些挪不开视线。
而后好半晌,他才收回神来,移开了目光去,岔开话题说:“咱们爬山去,去不去?”
姜黎想着,活动活动筋骨也没什么不好,也就应下了。
两人便沿着印霞河一直往南,在一棵粗树干搭起的横桥上走过河水窄细处,往对面的山里去。
这是荒山野地,山路都没有几条。
山坡上长着形态各异的树木荒草,这会儿全是枯黄一片。
脚踩上沙石,借着树干使力,找着好走的地方一步步往上。
这是有些为难自己的消遣方式,可就那么一步步爬上去,看着山间景色转换,身体倒也觉得酣畅。
姜黎爬累了,秦泰把手借给她,伸在她面前,示意她搭上去。
这种肌肤相亲的事情,总是会头先在脑子里生出迟疑。
姜黎犹豫片刻,伸手上去抓住了秦泰的手腕子,隔着皮匹棉衣,借上他腕上的力气。
秦泰一面带她往上爬,一面与她说话,“累了就言声儿,咱们回去。”
来了这塞关数月光景,姜黎常在印霞河边看日落,瞧这方山景。
难得过来了,要往顶上去,她心里自然有些期待。
她想爬到顶上看看去,那景色是不是又不一样。
之前会跟女人们去河东的小山上捡柴火,跟这里的自然也不会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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