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祁生好不容易熬到睡着已经快凌晨四点,而阮软被吵醒,是在约莫早上五点钟的时候。
被吵醒后,阮软才发现自己睡在床上,旁边很自然地还躺着一个人。
把她吵醒的也就是在她旁边躺着的人,廖祁生在非常痛苦地喊“疼”
,每一声都很压抑。
这样的情况下,没有心思想别的,阮软叫他两声问他怎么了,但他完全没有反应。
好像在做噩梦,除了喊疼,还含含糊糊地念叨了一句“不要打我”
。
实在叫不醒廖祁生,阮软有点着急起来,摸索着伸手去床头按一下房间顶灯的开关。
房间里亮起光,阮软看向廖祁生,只见他额侧青筋暴起,状态吓人。
“廖祁生。”
阮软有点怕,一边叫着他的名字一边伸手去晃他,太着急了便微微颤着嗓音说:“你醒醒,你不要吓我啊。”
没有人愿意拿这种事故意吓人,廖祁生被她摇醒,眼睛慢慢睁开后被光线刺得蹙眉。
眼前是阮软的脸,脸蛋白净,却写满了担心和着急。
他轻哼一声从床上坐起来,抬起双手扶住额头,低声问阮软:“我做噩梦了?”
阮软神色微微凝重,伸手去把床头柜上的矿泉水。
拧开盖子送到他手里,“喝一点。”
廖祁生不接,还是保持手扶额头的姿势,声音里没有情绪,“我可能是太累了,是不是吓到你了?”
他近来半年一直在积极接受治疗,最近一段时间已经很久没做噩梦了。
阮软把送在他面前的矿泉水收回来,拿在怀里,看着他,半天开口:“你有事瞒着我。”
廖祁生放下了一只手,犹豫了一会才看向阮软,“没有,你不要胡思乱想,就是做了个噩梦。”
不是她胡思乱想,阮软几乎可以肯定。
她看着他的眼睛,不想让他敷衍过去,串起之前的事情,慢慢开口:“之前那次你生病发烧昏迷,我去照顾你,你是一样的状态,说了一样的梦话。
还有……”
阮软咬咬嘴唇,停了一会,“我在你房间看到过心理疾病诊断书。”
刚看到诊断书的那段时间,她一直好奇想问,但没立场问,后来就给忘了。
看着阮软说完话,廖祁生收回目光,深闷一口气,“我以为是你妈妈……”
诊断书变了位置他知道,但一般秦佳慧给他收拾东西,都不会注意去看内容,因为她知道他这样的人,很多东西是不能给外人看的。
秦佳慧让他满意也就是因为,她基本不会做让人感觉不舒服的事情。
阮软坐在旁边看着他,伸手搭上他的胳膊。
看着他这个状态,本来很想把事情问出来的,现在却又不想问了。
他明显很痛苦,也明显不想说。
她思绪飘飘忽忽的,又想起前世的很多事。
放在他胳膊上的手掌使了一点力气,轻轻开口问了句:“以前……你一直不跟我睡一个房间,是因为这个吗?”
廖祁生还在深呼吸,又平复一会之后,他伸手把阮软抱进怀里。
抱进怀里后把脸埋进她的颈窝,就没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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