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车间回来后,我们疲惫不堪,连澡都没来得及洗,只是在洗手间简单洗漱后便爬上床蒙头大睡,直到第二天临近中午才起床。
在宿舍的闲聊中,我们虽然对铣工班的同学有所谴责,但怒意已渐渐平息。
自那以后,我们与他们的关系逐渐疏远,在理论课上也分成了两派,有时甚至会互相对骂。
进入严冬后,空气阴冷得让人窒息。
在这样的天气里,理论课成了我们的避风港湾。
我们可以躲在被墙壁包围的教室里,远离实习车间那四面透风的严霜侵袭。
那时,宿舍里最常用的取暖器具是那种老式的热水袋。
每到这个时节,饭堂后面开水房便排起了长龙。
人们常常因为接不到热水而悻悻离去。
“这破学校连热水都没有!
早知道这样就不来这里读书了!”
这样的抱怨声此起彼伏。
“就是嘛!
凭什么我们先来的人接不到热水?那些后来的人却能先接走热水?”
这样的不满情绪在校园内蔓延。
然而,这些问题都还不是最大的困扰。
最让人难以忍受的是洗澡堂的冷水浴。
冬季枯萎的河水影响了学校从长江里抽取生活用水的计划。
其他如洗衣服等还能克服,但洗澡没热水这件事却让人无法忍受。
有些身体“极其极其”
健康的男生明知没有热水还是选择去洗冷水澡。
洗完澡后他们满脸红晕显得可爱但浑身的抖索却让人看着揪心。
尽管如此我们依然找到了一个避寒的地方——在机床厂的洗澡堂买票。
每当上理论课的时候下午下课我们就成群地相约而至去那里洗澡。
在腾腾热气中我们尽情冲洗着浑身的污垢享受着洗浴过后的舒爽感觉。
尽管从洗澡堂出来后我们被寒风吹得面红耳赤几乎看不清脚下的路但我们依然乐此不疲。
就这样又过了一周的理论课结束了在短暂的享受了父母的关爱后我们又回到了学校。
此刻无事可做的我们早早地躺在了温暖的被窝里开始聊天。
“哎明天又要上实习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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