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恳请陛下上座!”
左温恭敬至极地屈身下拜,他身后黑压压的数百人,也因此一起跪拜下去。
这一切都是属于朕的,明明是属于朕的。
乱臣贼子,好一群逆天行事的乱臣贼子!
早有禁卫制住了苍宇,他只能在心中呐喊呼喝。
纵然瞪得双目赤红,却始终无法说出一个字来。
苍启似是犹豫般望了左温一眼,待得左温微微点头后,终于向着那张龙椅一步步走去。
他神情沉稳地端坐其上,轻轻挥手:“诸爱卿平身!”
“谢陛下!”
几百人同时跪拜又同时站起,动作整齐划一,又极有默契地直接离去。
苍宇瞧见这一幕,几乎要连嘴唇都咬出血来。
贼子,逆臣,奸贼!
早知今日,他要将整个秦家直接杀尽,而不是顾念旧情留秦正雅一命。
还是司宁说得对,秦正雅包藏祸心欲行不断,挫骨扬灰都算太轻!
司宁,是啊,那艳如桃花的少年又在哪?
恍恍惚惚间,苍宇又想起了被他冤枉的少年。
他在秦正雅的诱导下,一点点将那少年逐步推开,直至最后心生缝隙不可挽回,这情景又与婉宁当年何其相似。
是自己有眼无珠委屈了司宁,一切全怪秦正雅!
他闭上眼就能想起少年的一颦一笑,整颗心疼痛不已。
“浦和可是在想司宁?”
左温似是瞧出他心思一般,轻声而怜悯地说,“你还不知,这场谋逆全因他而起。
是司宁鼓动桑乐容造反在先,若无他们创造机会,我与陛下也不会如此轻易成事。”
说谎,定是那人在污蔑司宁!
苍宇十分不屑,他漆黑眼眸一瞬不瞬望着那人:“纵然你再污蔑他,今生我心中也唯有他一人,你全然勉强不来!”
左温听了这话,简直要冷笑了。
不过区区半个时辰,先皇的生平挚爱已然换了三个人,男女皆有荤素不忌,这真爱两字未免太过廉价。
剥夺苍宇的皇位与权力,已然使这暴君几欲疯癫。
对他这般自私至极的人而言,这打击可谓再沉痛不过。
但对左温而言,一切还不够。
他一直记得刚刚穿越之时,苍宇狠狠踹他一脚,又多次以他为诱饵,意欲除掉霍建白。
被这暴君如此羞辱,就此饶过他可着实太过简单。
左温从不是逆来顺受的秦正雅,他将所有事情都记在心中,只等结算的一日才骤然爆发。
猜对了,他当真猜对了。
苍宇看见青年眸光深暗的模样,心中快意不已。
新皇上位,自己并无继续存活的道理,偏偏苍启却留他一命,这显然因为左温的再三恳求。
乱臣贼子反倒对他未能忘情,可笑又虚伪!
他要以此为刃,让左温今生都不得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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