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宏骅却摇了摇头,神色严肃地放了一个信号弹。
不多久,一条健硕的身影落在他的面前,木三敬畏地跪了下来,“主子。”
耶律宏骅如墨般漆黑的眸子咻然闪过一抹怒意,嗓音冰冷:“木三,你知道该怎么做吧?”
木三的头垂得更低,“属下未能保护好炎小姐的安全,待救出炎小姐以后,属下当自断一臂,引以为戒。”
耶律宏骅的薄唇紧紧地抿成一条线,“你知道该怎么做就好,现在,好好给我说说这边的情况。”
“是。”
木三恭敬地应了一声,将这段时间以来和炎小筱在一起的所有事情都挑着重要的给耶律宏骅讲了一遍,包括他曾经夜探皇宫,已经摸清了地牢的地形等等。
“炎小筱应该还活着吧?”
过了半晌,耶律宏骅突然问了这么一个问题。
木三肯定地点点头,“属下这几日每天晚上都会去宫里打探一下消息,确定炎小姐只是被关进了地牢,并没有生命危险,属下一个人力量单薄,无法从皇宫里面劫出人来,不得已,只能等主子你到来以后一起行动。”
“虽然你有失职之嫌,但做得还算不错,等天黑以后我们就行动吧,木一,你先找个地方让弟兄们先用餐,我需要再去确认一些事情。”
耶律宏骅思忖片刻之后,下了命令,自己则没让任何手下跟着,一个人一挥衣袖走了。
他的心里又生气,又难过,还有些疼痛。
生气炎小筱如此不懂事,竟然敢单枪匹马地混进皇宫里去,也气木三竟然也由着她胡来,难过的是炎小筱竟然有这么多秘密瞒着她,痛的是,一想到炎小筱正在不见天日的地牢里受苦,他的心就像被一只大手给揪起来了一般。
咬了咬牙,耶律宏骅捏紧拳头,快步地朝着前面走去。
夜半子时。
几个身穿夜行衣的矫健的身影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运起轻功翻进了宫墙,夜晚下的皇宫十分的静谧,每个宫门口都点着灯笼,昏黄的光倒也把整个皇宫映照得还算清晰。
主子们都进入了梦乡,少数需要值夜的下人,也寻了个地方坐着打起盹来,没有任何人发现这几人的身影。
木三首当其冲在前面带路,走到一处比起其他地方显得无比黑暗的地方,停下了脚步,转头对耶律宏骅道:“主子,前面便是地牢入口,属下已经查探好了,这地牢门口有四个人守门,里面每隔一段便有几个衙役巡逻,不过这大晚上的,怕也是找个地方躲起来偷懒去了。”
“嗯,动手。”
耶律宏骅听完以后,点了点头,然后眼神一眯,下达了自己的指令。
木家三兄弟飞快地飞奔而去,只是眨眼间,就解决了四个守门的侍卫,他们发现有人闯入,还没来得及叫喊一声,就永远地没有了呼吸。
耶律宏骅这才抬脚,破门而入。
他不想再耽搁一分一秒的时间,只要想到炎小筱还在地牢里不知生死,心里就跟爬进去了一只蚂蚁似的,安静不下来,所以尽管长途跋涉已经十分疲惫了,他还是决定当晚就前来营救炎小筱。
而炎小筱这几天的日子可以说是非常不好过。
肩膀上的箭伤持续恶化,接连几天的高烧,烧得她迷迷糊糊的,母后似乎是想给她一个下马威,每天吃的只得一顿,饭菜都散发出一股馊味,她原本就胃口不好,闻到这样的味道,自然是吃不下,这几天下来,她的肚子几乎是空空如也,就每天喝了几口凉水,若是再过几天,怕是坚持不下去了。
皇后娘娘说是择日审问她,但也不知道是把她忘记了,还是故意要让她吃点苦头,这已经过去四天了,也没有派任何人来提审,炎小筱倒在稻草堆里,浑身的皮肤烧得通红,意识也断断续续的,不断做着噩梦,清醒的时候,就双眼无神地望着天花板,似乎是对这样的情况接受不了。
耶律宏骅远在黑暗帝国,就算是知道了她的处境,恐怕也是远水救不了近火,而母后不相信她的话,难道,她真的要命绝于此了吗?
好不容易重生在炎小筱的身上,老天给了她一次机会,但,还是扭转不了命运吗?
炎小筱突然觉得十分的讽刺。
她一向自诩聪明,运筹帷幄,可上一世却败在了心爱之人的手中,这一次一切重来,又败在了至亲之人的手中,世界上最讽刺的事情大概就是,亲生女儿就站在身前,而母亲不但认不出来,反而将她当成歹人,折磨致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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