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念头一出,拂清立时既惊讶又疑惑。
只可惜现如今师父并不在此,她思量许久,终于还是将东西放回了衣柜中。
无论如何,待师父回来,试着问一问吧。
她取了师父的旧衣回房,照着尺寸裁剪好布料,然后,便专心做起了衣裳。
就这样,几日过后,衣裳终于做好了。
而算一算,师父也应该要回来了吧。
这日,她正在院中练剑,忽然听见门响,楞了一下后,赶忙停下动作去到门边查,果然见到了师父正推门进来。
她惊喜之余,忙唤道,“师父您回来了。”
一别几年,师父竟丝毫未显老,依然那般出尘,面上粉黛不施,身着朴素道袍,却透着一种常人难以企及的沉静之美。
一如她的道号忘尘。
而师父见到她,也微微有些惊讶,道,“拂清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拂清一边上手,帮着去卸师父身上的药篓,一边答说,“弟子回来有半个多月了,想着您可能是去雁落山摘仙人藤花,便没出去找您。”
师父将药篓交给她,点了点头,道,“还算聪明。”
语罢又嘱咐她,“花已经都风干好了,拿进药柜里去吧,改日天好磨成粉末为师教你制药。”
拂清忙点头应下,将药篓中的干花放进了药房,又转身出来烧水,伺候师父梳洗,等忙完,又赶紧奉上了热茶。
师父接过茶盏,抬眼将她上下打量一番,问道,“一别快三年,你这次回来,可是把事情都做好了”
拂清如实点头,“我阿娘的仇都已经报完了。”
师父颔首,也没打算细问,只喝起手中的茶来。
她见状,赶忙回房捧出做好的衣裳,道,“师父,弟子这些天闲来无事,给您做了几套夏衣,您试一下,可还合身否。”
师父微微笑了笑,道,“谢谢了,放到我房中去吧,你的手艺像你娘,一向好,一定合身。”
拂清应了声好,便又去跑腿,而等再回来,稍稍酝酿一下,便试着问道,“师父,弟子斗胆,有一个问题想问您。”
师父微有些意外,抬眼瞧她道,“什么问题”
她咳了咳,道,“弟子那日要给您做衣裳,因为拿捏不住尺寸,便去了您的衣柜寻了件旧衣对比,在找衣裳的时候,无意见到一个剑穗说实话,弟子此番下山,在京城曾见过跟您剑穗上的饰物一样的东西,不知是否与师父的剑穗有什么渊源”
毕竟是头一次在师父面前问这个问题,她还不敢一下提及宣和帝,先这样试着问一问再说吧。
而此问题一出,师父眸中果然微有一顿。
只是随后,却听她道,“从前曾时兴过一阵木雕,那时的剑穗上大多都有这类的饰物,不过只是个无用的物件,哪来的什么渊源。”
面色也淡了下来,明显并不想多谈的样子。
拂清心间一顿。
毕竟了解师父,只要师父不愿意多说,再问也是无用,她便只好收住了话题。
然而心间却始终存着疑问,也只能待日后再慢慢说了。
这个话题暂且揭过,她又想到一事,遂再同师父道,“还有,弟子在京城时遇见了同叔,原来他这几年一直在暗中顾弟子,此番我能顺利回来,也有他的功劳,同叔起来还好,不过,我问他要不要回来的时候,他拒绝了,说自己还有事。”
然师父仿佛早知道了似的,一点也不意外,只颔首道,“由他去吧,不必多管。”
而后,却从怀中拿了封信出来,递给她道,“正好说到他,诺,这是我在山下刚刚收到的信,是给你的,你拿去吧。”
“给我的”
拂清微有些意外,同叔在外头这么久了,还是头一次给她写信呢,便带着疑惑接了过来。
而师父一路上山,也是累了,正打算去歇息,她便告辞,回房中读信去了。
而待将那信件读完,她才终于知道,在自己离开之后,京城发生了什么事
同叔在信上说,皇帝大约是因为知道了她与萧钧有名无实,异常恼怒,而后,便要为萧钧赐婚中极殿大学士魏鸿卓之女为宁王妃,哪知他却硬是拒了婚,现在,已经被宣和帝罚去了凉州戍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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