亏他还以为虞舒桓打扮时髦是为了盛装出席他的生日,穿着当下洋里洋气的西装革履,头用胶抓成背头,正是当下最时兴的打扮,配上他冷峻的脸气势逼人,原来是专门来把他扫地出门的。
虞星跃吃了上个世界的教训,想到这个仅供参考的资料,说不定他也能再改变一点剧情,出现一丝转机呢?也不一定非得照着循规蹈矩,听天由命。
难道这么多年来的真情相处都是假的吗,他哥真就这么狠心?他不相信。
想到这里,虞星跃不再犹豫,直扑过去抱住虞舒桓的裤腿哭嚎:“哥,哥,你不能这样对我!”
“我会乖乖听话的,我本来就没打算和你抢,也要不了什么家产,我们还和以前一样好不好,不要把我送走……”
一开始他只是干嚎,费劲巴拉地才挤出几滴眼泪,却没想越说越难过,越说越委屈,情至深处,真心实意地开始伤心地哭了起来。
想到即将到来的天翻地覆的生活,天堂到地狱莫过于此,他真的害怕了。
他的美好幸福生活——不要啊!
一旦开了这个头,就再也忍不住了,他真情实感地大声哭了起来,豆大的泪水夺眶而出,像受了天大的委屈,止不住地哭,完全停不下来。
虞舒桓竟然真的这么心肠冷硬,任他再怎么哭喊求情也无动于衷,事不关己般冷眼旁观他徒劳的挣扎。
虞星跃颤抖了起来,这招不管用感觉自己像个小丑,于是更伤心了,却依旧抱着他的大腿不撒手,手下的裤子都被他攥得皱巴巴的,他转换思路说:“我要见爹娘!
让我见爹娘!”
虞父虞母肯定会为他主持公道的!
“异想天开。”
虞舒桓冷着脸驳回,“你见不到他们的。”
他闻言越哭得凄惨,漂亮的小脸都哭花了,好不可怜。
平日里照顾他的府上的婆子丫鬟都不忍再看他的可怜情状,别过头去,更有感性的婆子也已经开始用帕子抹泪了。
虞舒桓却远没有面上表现出的这么平静,他内心剧烈动荡着。
这是他自小疼爱有加看着长大的幼弟,他怎能舍得把他送走?但只恨自己有不得不这么做的理由和苦衷,而王家村那边已经打点好了。
虞舒桓极力压下内心汹涌的情感和想把虞星跃抱起来擦泪哄他的冲动,但颤抖的尾指还是暴露了他的不平静,虞星跃正激情抹着泪,压根没看见。
他狠下心来不再看他,再看下去怕自己的心动摇,将自己的腿强行抽离,沉声吩咐道:“还愣着干什么,把他带走!”
保镖这才响应起来,作势要把虞星跃抬起来,拉扯开他们。
虞星跃看他真的这么绝情,而且虞父虞母也被他拦着无门相见,哭也不奏效,只觉得天都塌了,索性破罐子破摔,被拖走前挣扎着恨恨把眼泪鼻涕都尽数抹到虞舒桓熨帖的西装裤上,那上面已经是一团脏乱不能看了。
“虞舒桓——”
他被带走时出了绝望的悲鸣,再也不叫哥了,第一次直呼其名,声嘶力竭地嘶吼着咒骂他,“我讨厌你!”
“虞舒桓,我恨你一辈子!
你就是一个冷血无情的伪君子!
我诅咒你!”
一直到被塞到车里时,他凄厉的哭喊声还远远传来。
虞舒桓听着他的一阵阵惨烈的哭声,只觉心如刀割,来回拉锯,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也知道前路相当于龙潭虎穴,但是也没有更好的选择了。
想清楚后,他攥紧了拳头,强迫自己脱离出来,继续顶着被虞星跃糟蹋的裤子主持大局,却没人敢出言笑话。
现场已是一片死寂,众人皆不敢再直视他。
从此虞家大清洗,世人皆道虞舒桓狼子野心,断情绝义,但清理的毕竟是个养子,也无可厚非,只得敬他三分。
一夕之间,凤凰落魄变山鸡,任谁也高兴不起来。
拼尽全力竟然也争取不到改变剧情的可能,虞星跃心灰意冷,坐在车里后哭累了,只一抽一抽地啜泣。
抓他走的保镖于心不忍,递过来一张手帕:“小少爷,也别怪我们,我们也是奉命行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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