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叔?
能让燕敬称为皇叔的人,应该就只有那个人了。
康王,燕榆。
他居然会和自己的母亲有关,这当真是匪夷所思。
燕承昱突然想起上回碰见燕榆的时候,那种不对劲的感觉,和他当时那个匪夷所思的笑容。
温和不足,虚假有余。
燕敬已经沉浸在了自己的回忆当中,丝毫没有注意到燕承昱的神色变化。
燕敬缓缓说道:“那时候你母亲有了身孕,可却传出来了她与皇叔有染的消息,我当时第一反应就是不信,可……”
“可铺天盖地的流言蜚语,他们说的有鼻子有眼的,最后也由不得我不信。”
燕敬指了指自己的衣服,道:“外边都在传,说我能穿上这件衣服,还是要仰赖楚大小姐。”
“这种话听多了,慢慢的,也就真的夫妻离心了。”
“后来我想挽回这一切的时候,又碰见了她与皇叔私下见面,当时我实在是气不过,才推了她一下。”
“却没想到,阿柔动了胎气,难产离世。”
燕承昱冷眼看着这个难过悔恨的男人,他分明就是愧疚,所以才将母亲记到了现在。
可真相到底是什么样,除了燕敬和燕榆,早就没有人知道了。
燕承昱实在是做不到共情这个男人,毕竟,这一切都是他自己的疑心造成的。
燕敬似乎也是感受到了燕承昱的情绪,道:“你一定会觉得,父皇是个懦弱的人吧,可是如果你有一天遇到了自己喜欢的人,一定会明白父皇的心情的。”
“因为你母亲,她实在是太耀眼了。”
“耀眼到周围的人全部都黯然失色。”
燕承昱轻声说道:“父皇,那您是真心爱我母亲的吗?”
燕敬丝毫不犹豫地说道:“爱,朕这辈子,只爱她一个女人。”
燕承昱挑了挑眉,回答的这么干脆,燕敬这句话倒是还有几分可信度。
“那后来呢,母亲和皇叔公真的私下有联系吗?”
燕敬摇了摇头,道:“没有,是皇叔过来的时候,他们偶然遇见,其实并没有什么私交。”
“是当时谣言传的沸沸扬扬,我才信了这样的鬼话。”
燕承昱本能地觉得哪里不对,可现在却是没有办法再问了。
燕承昱问道:“那我母亲,她是个什么样的人?”
“你母亲啊。”
燕敬露出了一个极浅的笑容,陷入了回忆当中。
“阿柔当年就是整个京城的风云人物,喜欢她的人太多太多了,是定国公府的天之骄女。”
“同时有着女子的才情,和不输男子的胆识。”
“当年很多事情的决策,都是你母亲为我出谋划策的,她简直是料事如神。”
“很多事情,她都提前算好了……”
燕承昱的神情刹那间变得专注。
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的燕敬,立马止住了话头,“总之,你母亲值得全天下所有的偏爱。”
燕承昱问道:“既然是失去了母亲,那儿臣小时候,为什么会被送到凤仪宫中,由皇后抚养呢?”
燕敬犹豫了一会,才说道:“听名字你也能听出来,皇后是你母亲的亲妹妹。”
“再加上皇后又刚失了孩子,悲痛欲绝,自请想要抚养你,我当时也就答应了。”
“没想到她居然是抱着这样的心思,明里暗里诅咒自己的姐姐和我外甥,真是无法原谅。”
其实燕敬这一番话说的十分动情,要是换了从前的燕承昱,一定就相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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