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得送去塾,她跟左邻右舍打听,想看看城里哪家塾先生教得好,街坊邻里都说她多此一举。
“你家里就一位举爷,小点孩子认认字就行了,他难道教会?等过几年了八岁,就能到社学里跟大伙儿一起进学了。”
孙秀娥也想过让肖克岚教,但想到肖克岚要会试,孙锦语般调皮,怕反倒耽搁他温书。
下午她到家,前院里林婶在水井旁洗衣,她到院,正好看到孙锦语趴在石榴树上。
“孙锦语你给下!”
石榴树树杈高,且下边树干凹凸平,孙锦语小小身子也很容易就爬上去。
听到孙秀娥声音,抱着树干往下滑。
孙秀娥上去把她抱下,“花都谢了,石榴也长大,你上去干什?热天,好好在屋里待着,看你衣裳都汗了。”
说着说着觉得哪里太对劲,正七月盛夏,院子里蝉鸣声从早到晚响个停。
她把孙锦语带到屋檐下凉处,蝉鸣声刺耳,仿佛就在面前一样。
她看了看台阶下石榴树,转头看到孙锦语两只小手捂什东西。
“把手拿开,什东西?”
孙锦语捂着东西往退了一步:“。”
孙秀娥上前把她手掰开,小荷包鼓囊囊,里边好像什东西在动,拿过一打开,里边三只蝉。
她把荷包口敞开,蝉全都飞了树上。
“?跑掉了!”
孙锦语想去追,被孙秀娥拉呵斥道:“慧英绣小荷包你就拿装玩意儿?你真能糟蹋东西。”
感觉能听见声音,正在找蝉鸣声处,忽然一只蝉从孙锦语衣摆里飞出。
估计爬树时候小心钻进去。
孙秀娥举着她咯吱窝提起抖了抖,又两只蝉飞了出。
看到她黑黑小手,孙秀娥一边教训她一边拉着她去浴房里洗手。
当夜,孙秀娥跟肖克岚提起教孩子念书事。
肖克岚些犹豫,觉得孩子太小,怕她坐。
孙秀娥:“就要让她磨磨子,才五岁就能爬树,再大些说定哪天能下河捞鱼。
你每上午教她写写字,然以送到社学里都坐。”
说着起身到钱匣子里拿了些铜钱出,“明儿你上街,给她买一支笔,就能教了。
也求她将能多大学识,只要能认字儿就行。”
翌,肖克岚一大早上街去给女儿买毛笔,就寻常孩子初学写字那种,他自己用笔也多少讲,挑一只大小合适就成。
孙锦语第一堂课似乎太顺利,光教她握笔都教了半晌,注意力集中,肖克岚手把手教她拿笔,多会儿睛瞟到窗外去了。
“爹爹们去抓知了好好?”
肖克岚心平气和地用手把她脸转过:“看里,写十个‘一’字咱们就去抓。”
孙锦语小手拿着毛笔,肖克岚握着她手慢慢地写,圆溜溜珠子左看右看,就看纸上。
“爹爹,葡萄能吃了?等会儿们去摘一串尝尝?”
“嗯,看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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