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轻人施针的姿势固然轻盈灵动,却不出什么身怀武功的迹象,也难怪旁人纷纷误会。
金针尖端的淤血被擦去,那年轻人凝视着血液的颜色,没有因为将“损针”
挑出来而欣喜,反倒有些凝重。
伤者虽然用龟息之法保住了性命,但内伤瘀滞的时间太长,苏醒后,很容易因此失去行动能力。
本来以“定掌”
的功力,决计不至于无法替孙子疏通经脉,但他担心一旦打通瘀滞后,“损针”
回流的速度会加快,所以迟迟不敢帮忙治疗。
姓孟的年轻人没有沉吟太久,又连续九针刺在胸口周边的穴道上金针上附有一缕精纯至极的玄虚真气,真气刺激着经脉,并慢慢带动了伤者本身的内息流转。
这年轻人出手极快,围观人里没有擅长医术的,瞧不出内情,只见人先刺了一针后,深入经脉的“损针”
就被取出,然后又连刺了数针,伤者死灰般的面色上就隐隐有了些活人的气息,简直不敢置信。
有人凑过来,语气亲切“敢问兄台是从哪学来的医术”
姓孟的年轻人笑道“家里传了一些。”
还有人道“不知兄台如今在哪里高就凭兄台这手施针的本事,江湖上哪个门派都能去的”
姓孟的年轻人回答“只是在家中帮忙而已。”
众人听这年轻人说话,虽然言语客气,却总是淡淡的,似乎对他们所描绘的光明未来不甚在意,一时间简直恨不能帮着对方生出些求职生涯的野心来。
杜高粲闻言,也默默更正了之前对人“落榜生”
的法,也许对方之所以没考中,是因为读只是副业,正经职业其实是大夫。
年轻人问边上的路人要了点烈酒,仔细擦拭过金针,又把金针过火灼了一下,方才重新收起。
卖艺的老人“多谢公子。”
明明没过多久,但他的声音却哑得厉害,显然对孙子的情况十分忧心。
姓孟的年轻人笑道“幸不辱命。”
又道,“既然令孙已无性命之忧,那老先生何妨高抬贵手,莫要与小孩子计较”
柳家的弟子想,这生乃是一个无名小辈,纵然有了救命之恩在前,但素闻“定掌”
此人的脾气有些古怪,若是不愿就此下台,岂不得多起纷争,赶紧附议了一下“掖州王一向厌恶旁人举动失礼,也不喜外人在自家门前生事,既然令孙已无大碍,老先生不这位兄弟的份上,也请在她老人家的面上,再给小孩子一个机会。”
姓孟的年轻人听见“掖州王”
时,了柳家的弟子一眼,唇边露出一点似笑非笑的影子来。
卖艺的老头点了点头,向那姓孟的年轻人道“既然如此,那公子说如何,便如何罢。”
对那带着孙女的老婆婆道,“咱们两家的恩怨本来就自误会而起,既然这孩子没事,但便两厢罢手,损针娘子以为如何”
他说话时,心里也想着,自己与那姓孟的年轻人不过萍水相逢,却蒙了对方的救命之恩,今后必得有所回报才是,只是不知对方究竟想要些什么,现在厅内闲人太多,也不便深问。
老婆婆同样松了口气,道“便依公冶先生所言。”
在场中人里,除了“定掌”
本人之外,她怕是最担心那位伤者情况之人,只有对方病情好转,自己孙女才有逃脱“定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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