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国富这一夜睡得很是香甜。
虽然冯香梅在他身边哭了一夜,但对于万国富的影响不大,他虽然没有喝醉,但几杯酒下肚十分解乏,他这一觉睡的很沉。
如果不是被尿憋醒,或许他还能再多睡一会儿。
拉开房门,万国富被门前的黑影吓的直接跳了起来,忍不住惊呼一声:“哦嚯——嘶——”
等看清楚是万安宁之后,他吸了口气,忍不住咒骂了一句,然后一把推开万安宁,快步去了院子里的茅房。
万安宁看着万国富的背影,眼神闪了闪,最终她咬紧了下唇,决定找万国富问清楚。
万国富从茅房出来,就看到万安宁站在院子里眼神不善地盯着他,不由得有些心里毛。
想到这个万安宁昨天晚上在万新海家跟人对峙的样子,心中便有些不喜,他这个闺女,小时候还十分懂礼貌,越长大越不知道尊重长辈,就像万新海他们说的,是得找机会好好的教训一下。
他舀了水去洗脸,见冯香梅没有在灶屋做饭,忍不住抱怨:“你娘又去哪儿了?嗷嗷了一夜不让人安生,大早上的不做饭,又上哪儿浪白去了?”
万安宁好不容易压下的火气,瞬间就再次被点燃了!
她以前怎么从来没有现,她爹居然是这么能挖苦人,往人心口上捅刀子的人呢?
他明知道冯香梅哭了一夜,却像个没事儿人一样睡的安稳,现在更是心安理得的认为冯香梅应该为他做饭……
是该说他心大呢?还是该说他根本没心呢?
“爹,你说的这是人话吗?我娘在你旁边哭了一夜,你咋能睡的着啊?你就不怕我娘一气之下,一把掐死你啊?”
万国富擦脸的手顿了一下,很是不满地把毛巾甩到了麻绳上:“你这闺女,咋说话呢?你以为你娘跟你一样无法无天啊?她没那个胆儿!”
“你倒是挺了解我娘的!”
万安宁语带嘲讽:“爹,那你跟我说说,我娘夜里为啥哭的那么厉害?你干啥对不起我娘的事儿了?”
万国富自然看出了大闺女对他的不满,想到他昨天夜里跟冯香梅说的话,不由心虚了一瞬,但也仅仅是一瞬,很快他就又变得理直气壮起来:“该干啥干啥去,大人的事,你跟瞎掺和啥?”
看到万国富这个样子,万安宁就知道从他嘴里是问不出什么来了什么真相了。
可就这样放过万国富,她又十分的不甘。
“爹,你去灶屋看看,看咱房梁上挂的啥?”
万国富狐疑地看了万安宁一眼,什么也没说,推门进了灶屋。
他们家的灶屋是土坯房,比村里旁人家的灶屋要大很多,原先是家里的两间堂屋,后来重新盖了三间红砖大瓦房做堂屋之后,就把这旧物屋子一半放杂物,一半当做灶屋用了。
灶屋的窗户很大,清晨的阳光已经把整个灶屋照的很清晰,房梁上一根白色的孝带随着房门被推开而幅度很大的飘荡着……
万国富的脚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脸色也变得十分的难看。
“晦气!
谁把这东西挂房梁上了?”
“这就晦气了?你知不知道,如果不是我现的及时,你现在看到的,这房梁上挂的就不只一根孝带了!”
万安宁冷笑一下,瞬间提高了嗓音,怒气冲冲地质问着万国富:“爹,要是我娘真的上吊死了,你准备咋办?”
“不、不会的,她就是做做样子,吓唬吓唬我,怎么可能真的就寻死呢?”
“万一呢?”
“有啥万一的,你娘是啥样人,我还不知道?她惜命着呢,不可能有万一。”
万国富说完,又重新回屋去躺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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