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远驹此人精擅弓箭之术,他发觉不妙后,匆匆自床上爬起来,手持白羽弓,面色肃然地立于墙上,不断将箭矢射出,却不能使得来人的步伐稍有停顿。
“散花坊弟子,特来拜会将军。”
稚若童子的声音在空中响起,若远若近,在那些燃烧声、守卫行动声、射箭声地掩盖下,依旧清清楚楚地落在了每个人的耳中。
听到“散花坊”
三字,周远驹便猜到是为着之前那对琴师的事。
在被人所阻后,他心下一直不太痛快,如今倒是庆幸自己做过赔偿按照江湖惯例,他既然已被教训过了,事情便算是了结了。
周远驹勉强道“原来是散花坊的高足大驾光临。”
又道,“周某早先已经赔过不是,尊驾若来主持公道,怕是晚了一步。”
那童子笑了声,不紧不慢道“周将军误会了,咱们维摩城之人,又不算名门正派,怎会去给人主持公道”
不等周远驹高兴,又慢悠悠地补了一句,“所以在下今日过来,自然是来报仇雪恨的。”
“”
张如溪离周远驹有些距离,虽能听到两人的对话,却不清到底发生了什么,一直到了第二天,才听说那位周将军的气海穴被人点破,今后再也无法凝聚真气,如同废人,方才明白那句不为公道,只为报仇是什么意思。
散花坊弟子手段固然狠辣,但张如溪却只觉得痛快万分,周远驹让琴师再不能弹琴,别人就让他再不能动武,这才算得上一报还一报,也正因为此,事后有散花坊弟子询问教坊里的人,要不要随他们回维摩城时,当时对江湖没有丝毫了解的张如溪,果断跟着离开。
受限于天份,张如溪没能拜入散花坊,却跟随在那些维摩城弟子身边,学了半年剑法,最终创下了画堂影上的名头。
张夫人的故事并不长,说完时,手中的茶水还剩下一半。
边上的人询问道“夫人可知,当日对那姓周之人动手的是谁”
张夫人摇摇头“我当日虽离得不远,却不曾瞧见。”
那人叹了两声,又笑着道,他也有个故事可说,不过跟亲自经历的前辈不同,自己这边只是偶然听来,不确保故事的真实性。
掖州本是偏远之地,中原武林素来不太将其放在眼中,除了躲避仇杀之外,根本不会想到往这边走,但自从寒山派横空出世后,便常常有人过来,想碰碰运气,能否拜入掖州王的门下,纵然不能被收入派内,有幸被提点几招,也是好的。
那些没能成功之人里头,有人来了又走,有人来了,却不愿轻易离开,在周围随意乱转时,碰巧在外面挖到过一个宝箱。
也许不是碰巧,而是打听得孟瑾棠常常于山林中出没,才没事总往山上跑。
另一人急切道“宝箱中是何物”
之前那人笑道“宝箱里,是一个小一号的宝箱。”
“”
“第二个箱子打开,又是个更小一号的箱子。”
箱子统共有四十七只,数量多得简直岂有此理,更加匪夷所思的是,里面装的物品,并非挖掘者渴求的武功秘籍。
“那是何物,金银珠宝么”
金银珠宝虽然好,但对于武林人士来说,也不是最叫他们喜的事物。
讲故事的人想了想,道“虽不是武功秘籍,也不是金银财宝,但似乎是些有关人生道路的,非常重要的教诲。”
听故事的人们思忖片刻,猜测道“那想来是寒山派的前辈们刻意留下,为了提点后来的江湖晚辈。”
“”
江湖晚辈们觉得,这种提点方式确实发人深省,过一眼就必定终身难忘。
聊到这里,一个坐在火堆边上,穿着劲装的女子笑道“说到寒山派,我也听过一个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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