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遥推着郁年往外走,边走还边说:“真是晦气。”
郁年按住了田遥的手,田遥就停了下来,郁年自己把轮椅调转了一个方向,他平静地看着田文,不带一丝一毫的情绪说:“抱歉,你口中的书香气不外乎笔墨纸砚,此四者皆是能以铜臭味定价之物,就算是盛京最贵的素金花笺,也不过一张五百文,到底都是铜臭定市价,又何来高低贵贱之分。”
田遥看着田文的脸色,又好心地说:“你的身上也有铜臭之物,不如都给了我?成全你的书香气?”
掌柜在一边捂着嘴笑弯了腰,笑完之后又严肃起来,看着田文:“抱歉公子,本店概不赊账。”
出了店门之后,田遥笑得都快直不起腰了:“你说他是不是读书读得脑子有毛病了啊。”
郁年也笑了笑,看田文的样子,实在是病得不轻。
他们买完纸笔,绕道又去买了些点心,最后去了一家纸店里,买了几张红纸,红纸是专门用来写春联的,纸的质量并不如他们买的那一刀纸好,甚至上面还有些杂物,但红色染得鲜艳,他们就买了几张,没人来找他们写的话,田遥就打算全部贴在他们的房里。
到了停放牛车的地方,村长早就等在那里了,田遥他们上车后就往村里赶。
赶车的是田大壮,村长看到郁年怀里的纸笔,挑了挑眉:“买纸笔做什么?”
田遥当然不肯放过这个机会:“郁年他会写字啊,我们今年的春联就让他来写,平日里他在家中也没什么事,练练字也行嘛。”
村长倒是没想到,田遥会对他这么上心,但看见在牛上的那个轮椅,又觉得买纸笔都是小事了。
“那也给我家写几副吧,年年都买的那些,今年也换换。”
田遥立刻点头如捣蒜:“好的好的,我们回去就写。”
他一边说一点看郁年,郁年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
到村里之后,田遥拒绝了村长要用牛车送他们回去的好意,推着郁年,走在村里的小路上。
途经的所有地都是光秃秃的,槐岭村的天气太冷了。
土地都结冰,这个季节根本就种不出什么东西。
远处的树也是光秃秃的,田遥叹了口气,槐岭村很多槐树,一到春天,槐花香扑鼻,村里的大人小孩儿都会去摘槐花,做饼,做窝窝,怎么吃都好吃。
以前他倒是不怎么做,因为顺婶子会多做一份给他,今年的话,他应该要自己做了,也不知道郁年吃没吃过。
“原仓府,冬日基本不下雪。”
郁年看着已经被冰冻住的土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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