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竹点头,到底不好意思,低着头吃饭,不再多说。
菌汤味美,三人吃得很饱,宴宴打着饱嗝,摸着肚子,坐着不想动,白竹收了碗筷去洗。
胡秋月见天色还早,太阳还在山边挂着,过来和白竹商量着道:“今天立维救了宴宴,要不我们拿点东西过去感谢一下?”
白竹奇怪的望了她一眼,这些不是她说了算吗?干嘛问他啊?
但他不傻,马上明白过来,张鸣曦不在家,娘是拿他当大人,和他商量家事呢。
他心里升起一股从来没有过的责任感,不由得挺了挺腰杆,微笑道:“应该去的。
那么堵的坡,李立维背着宴宴,腰都挣断了,满头大汗。”
胡秋月拿了一个竹篮,装了大半篮好菌子,又开柜子数了三十个鸡蛋。
她提起来掂了掂,问白竹:“会不会太少了点?救命之恩呢!”
白竹哪里懂这些?在他看来,这些就够多了,三十个鸡蛋值三十文钱呢,别说还有半篮菌子。
可他怕说够了,娘会觉得他小气,以为他舍不得为宴宴花钱。
其实娘就算拿得再多,他又敢说什么呢?
既然说了也不算,何必小气吧啦的惹人嫌呢?顺水人情他也懂的。
他想了想,才道:“家里还有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再添一点也好。”
胡秋月想了半天,家里一穷二白,哪有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啊?
最后找出一个干净的小布袋,舀了两大碗白面装进去,系紧袋口,放进竹篮里,自己提了篮子,让白竹和宴宴相跟着,一起去李立维家。
李立维家住在后山上,离他们家并不远,转过山嘴往上走一截就到了。
胡秋月很久不来了,平时就算是路过,也是远远的看一眼,并不进来,也不知道他家是个啥样子的。
这时展眼一看,是一个不大的院子圈着两间茅草屋。
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鸟枪换炮,他家的破茅棚换成了两间茅草屋,还围起了院子。
院门未关,她站在院门外,大声喊道:“立维,在家吗?”
李立维正在家里做饭,闻声跑了出来,看见他们,他立马嘴巴一咧,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忙把他们让了进去。
三人站在院子里打量了一下,院子不大,院子两边种着菜,绿油油的,长得甚是葳蕤。
院门附近靠着院墙围了一个简陋的小院子,里面关着两只小山羊,见有人来,正咩咩叫呢。
正对着院门的两间茅草屋,一间门关着,应该是卧房,另一间开着门的应该是灶屋。
她抬脚进了灶屋,见灶里正烧着火,锅盖开了一道缝,热气腾腾的,显然是在做晚饭。
她见屋里虽然简陋,但收拾得干干净净的,把手中的篮子放在饭桌上,唏嘘着,连连感叹他们不容易。
李立维偷偷望了望宴宴,兴奋得小脸通红,忙拉开凳子请他们坐,生怕凳子不干净,拉着衣袖把凳面擦了又擦,又手忙脚乱的倒水给他们喝。
小小的灶屋来了四个人,不免有些拥挤。
正乱着,院子里进来了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背着背篓,中等个子,长和李立维有几分相像,就是皮肤黑些。
他一看见胡秋月,放下背篓,诧异的笑道:“大姨来了,稀客稀客!”
他就是李立维的爹爹李大贵,一向跟着李立维喊她大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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