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文帝不解,“何罪之有”
“其实主子前段时间便已有孕感,但头三月胎像不稳,主子又一贯身子弱,为防有人趁机谋害,主子便未曾对外提起孕事,只安心养胎,想等胎像稳定后再告诉陛下这桩喜事,可谁料防不胜防,还是遭人暗算”
“隐瞒孕事,又未能保住皇嗣,主子痛心不已,自知愧对陛下,奴婢斗胆恳请陛下开恩,能宽恕主子”
素心带着哭腔的声音渐渐弱下去,只余那磕头声越嗑越响。
“罢了,朕不再追究安美人罪责,你便说是谁在背后加害。”
素心涕零谢恩,才道,“因孕事之故,主子的吃穿用度奴婢们都格外谨慎,安和宫中不可能有杜兰香制品。
主子因杜兰香小产,奴婢委实奇怪,又想起今日沐礼之后主子身体就有些不适,奴婢细细回忆,才惊觉或许是尚服局送来的沐礼香膏有问题。”
“香膏”
皇后微诧,“沐礼所用香膏并非杜兰香制成,恐怕与安美人小产无关。”
素心未回答皇后,而是向盛文帝继续道,“宫廷所用香膏是由巫山香瑶制成,自然不会害主子小产,但奴婢听闻民间常用杜兰香仿制假香膏出售,若尚服局送来的香膏也被有心之人掺了假”
素心话尾一顿,哭诉道,“还请陛下明察是何人行此恶毒之事,害死了主子腹中皇嗣呜呜”
素心的话并无证据,但引导性极强,盛文帝果然发问了
“尚服局的人呢,怎么回事”
容汐旋即躬身上前,“回陛下,此次香膏的制作由奴婢全程监管,奴婢保证,尚服局送往各宫的香膏绝无问题。”
“是啊陛下。”
皇
后道,“尚服局一向做事谨慎,臣妾又命容汐在旁监督,想必不会有人在其中弄虚作假。”
“哦,皇后娘娘为何如此笃定”
贵妃挑眉,笑中别有意味,“因为容汐是您的心腹,所以格外信任吗”
皇后黛眉轻拧,“贵妃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臣妾不过是与皇后娘娘法相反罢了。”
贵妃转头向盛文帝,“陛下,素心所说香膏掺假之事,恐怕确有其事。”
“贵妃何出此言”
盛文帝问。
“回陛下,也是凑巧,臣妾昨日逮着一个往民间倒卖宫中财物的奴才,搜那奴才屋子时,便发现了杜兰香仿制的假香膏,那奴才承认他曾暗中帮人私购宫外之物,只是不肯交代究竟为帮何人。
臣妾当时也没多想,只叫人带下去审问,直到刚才素心提起香膏掺假的可能,臣妾才想起那奴才或许与安美人小产之事有关。”
贵妃佯作担忧,“也不知那奴才被审的如何了,不如将他带上来,当面问问清楚,此事毕竟事关皇嗣,陛下您如何”
得到盛文帝的应允,一个衣衫狼狈的小太监很快被押了上来。
唐丽儿一眼认出那太监正是公公钱辛,不由瞠圆了眼,惊慌上涌。
钱公公竟被贵妃捉去,眼下他若是向陛下交代她买假香膏之事,她岂不是要完蛋
贵妃藏起眸中志在必得的笑意,正颜厉色地训斥钱辛“如今到了陛下面前,你还不老实交代吗,是谁指使你私购假香膏的快说”
钱辛哆哆嗦嗦,在圣威之下尽显惶恐之态,唐丽儿一见,心知秘密是保守不住了,瞬间一身冷汗淋漓。
“是是,奴才交代,奴才全都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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