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道,“是啊,世子既心里有她,这一回来见她这么命苦,若心里生了怜惜……以他那发起疯来谁也拦不住的性子……再将人抢……”
她话未说完,顾樱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
无非就是怕赵长渡对她不过是一时兴起,回头就弃了她,又将霍栖云抢回来。
顾樱心里也踟蹰起来,如果世子爷是第二个江隐,那她还不如豁出性命跟刘氏拼了。
“舅母,你以为,世子爷品性如何?”
秦氏思忖道,“世子性格倒不错,除了人冷酷了些,也算是个守成持重的端方君子,只是他骨子里桀骜不驯,叛逆时就是个疯子,不叛逆时,尚是个持重之人,我担心的是他如今从军多年,只怕人性子严肃冰冷,不是个知冷知热的。”
顾樱笑了笑,点头,“好,舅母,阿樱了解了。”
她原就是害怕赵长渡是江隐那样心思阴毒,心里只有权力地位没有任何感情可言的人,听到他对霍栖云一往情深之后,她反而放下心来。
而且,他回京已久,可对霍栖云仍旧是关心敬重。
可见他重情重义,品性靠得住。
秦氏急得脸都红了,“你还真想嫁给他?赵家一门子男狐狸精,都是长得好不中用的绣花枕头,你都不知道汴京的人都说霍栖云多年未孕不是她的缘故,是赵长兴的身子有问题。”
秦氏越说越急,仿佛现在顾樱就要嫁给赵长渡了一般,一想到赵家那一家子男的个个生得跟妖精似的,她更不乐意将这外甥女嫁过去。
顾樱哭笑不得,“所以,舅母的意思是,世子爷身子也不行?”
秦氏一阵躁得慌,拍了一把她的手背,气笑了,“这话舅母可没说,你也别瞎说,叫人听见了,小心世子治你的罪!”
顾樱听完秦氏一席话,心里已经有了决断。
赵世子这事儿有谱。
他有心上人,就不会碰她,两人成婚之后,相敬如宾,最好不过。
送走秦氏,秦氏还一脸肃穆的拉着顾樱的小手絮絮叨叨。
顾樱诚挚道,“舅母,我终归姓顾,就算刘氏不做主,我头上还有个血亲的祖母,我们只能走这一步。”
秦氏叹口气,“这事儿,不能如此草率,阿樱,你一定要认认真真的考虑好,成婚嫁人可不是儿戏啊,那可关系着你一辈子的幸福,一定要慎之重之。
有什么困难,只管使人来找舅母,知道么?”
“嗯,阿樱知道了。”
顾樱送走秦氏后,心想,自己还有幸福可言?
她是一点儿也不敢奢望了。
折过身子回府,漫天白雪,洋洋洒洒。
顾樱拢了拢身上厚厚的狐裘,低眸将怀里的墨色麒麟玉佩掏出来放在手心里摩挲着,心里是说不出什么的复杂滋味儿。
只想着,世子霍栖云的时候,得到底有多疯狂,才愿意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去抢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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