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泣时亦维持动人形象,伤心不足,表演有余的姿态,像极了辛诺。
许是出于撒几只苍蝇坏一锅好汤的心理,红衣女捏了捏纸巾,“不认我,不爱我,可你改不了你深深爱过我的事实。”
顾砚辞挺直背脊,身躯稍稍前倾,眼底溢出叽嘲,“爱过你,这话从何说起?你演戏演真,忘了自己是剧中人?你是不是以为,vivian是她的英文名?”
最后那句话,问懵红衣女。
她脸色骤变,那副似怒似嗔的神情,顷刻间消失不见,表情半是迷茫半是疑惑地反问:“难道不是?”
简单四个字,表明她确实不是vivian!
她是,她自然知道自己有没有那个英文名。
“当然不是!”
顾砚辞冷声而笑,“她没有英文名,当时,我叫她,叫的也不是vivian,vivian这个名字,是我俩断联后我为她取得。
我偶然得知,vivian在印度语里,有我爱你之意,便以vivian称呼她。
她都不知道我称她vivian,你说你是我的vivian,开口第一句就漏了陷。”
一句句话,似一道道晴天霹雳,炸懵红衣女。
好半天,她说不出话,像截木头般僵在原地。
“说!”
顾砚辞眼神一凛,冷厉逼问,“真正的她是谁?你和韩小芸,既知道那么多我和她之间发生过的小细节,你们肯定认识她,知道她在哪里。”
红衣女默不作声,像是无法回答。
一道虚飘飘的声音,林浅的声音,从右侧飘来,“我知道她在哪里。”
林浅说,她知道她在哪里。
顾砚辞除了震惊,还是震惊。
看出他不信自己,林浅不多解释,直接拉起他戴在高档腕表的左手,指尖摩挲着腕表的表盘问,“你之前戴的那个,不让我碰的手表,在哪里?”
顾砚辞一头雾水,“问它干嘛?你要砸了它?”
“拿来!”
林浅吐出两个字,沉默几秒又催促,“快点,那是个很重要很关键的道具。”
“嗯,我去拿。”
顾砚辞起身,长腿一迈走出玻璃花房,沿着奇花异草夹道的石板路,走向主楼。
再回来,他手上拿着方方正正,样式精致的深黑色礼盒。
盒盖揭开,一枚简洁稳重,透着低调奢华尊贵感的手表,赫然在内。
林浅拿起手表,手指轻抚表带,眼神迷离,像自语般轻声讲述:“当年,我寄出这个手表之前,在表盘底部,镌刻了几个艺术体的英文字母,ttaa,生生世世这个词的五笔简码。
那时候心思单纯,一旦动心,满脑子都是一生一世,海枯石烂式字眼。”
这枚手表,顾砚辞戴了好几年。
过去,他时常摘下手表,反复查看,睹物思人。
手表的样式和细节,他熟记于心。
林浅说的印在表盘后方的英文字母,确实有。
他犹还记得,那年那月那日,他收到手表时,曾问她:ttaa是什么意思?
她说:暂且保密,有朝一日线下相见时,我当面告诉你……
那时他以为,过不了多久便能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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