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鲁“粗茶,残日,下乡里。”
“能否再具体”
徐鲁“人到中年泡枸杞。”
陆宁远瞥了一眼桌面上的枸杞茶,目光一时有些复杂,也就她敢这么说。
他了一眼始作俑者,正怡然自得的面朝长街,夕阳落在她的肩上。
等夕阳跑到她的头发上的时候,陆宁远才开口问她“想不想听一个故事”
徐鲁目光收回,着陆宁远。
“很多年前,有一个年轻人,不喜欢待在一个地方,总是四处跑,后来经人介绍结了婚,本来以为会定下来,安安稳稳过了几年,孩子七岁的时候他走了。”
陆宁远说到这笑了声“他说他要游历人间。”
那笑里,有些轻嘲。
“他把房子和钱都留给了妻子,自己没有工作,过的很差,每个城市待十天半个月就去下一个,还在终南山拜了师。”
陆宁远募得不说了,问她“你怎么”
徐鲁有很多话想说,但还是摇摇头。
陆宁远笑笑“人人都向往自由,从这个地方跑去那个地方,就像很多人喜欢西藏,总觉着那地儿能洗礼你,那就去,可是去了,还得回来,回来后呢”
徐鲁想起读大学时候,她和方瑜约定毕业旅行就去西藏,可是一毕业就去了报社实习,连个喘气的时间都没有,累的像条狗。
于是她问“那人后来呢”
陆宁远淡淡道“不重要。”
徐鲁叹了一口气道“世人都有一颗流浪的心,但很少有人有勇气去做,因为你得抛弃很多东西,也可能承受谴责和谩骂。”
“斯特里克兰”
他揶揄。
徐鲁唉了一声,说“方瑜可是毛姆的忠实迷。”
陆宁远笑“还有一种。”
他继续道“游历也好,流浪也罢,行走的意义并不在于你见识有多广,走了多少路,从这个地方去了那个地方。”
徐鲁问“那是什么”
“大概是行走的路上,忽然在某个瞬间重新认识了自己。”
徐鲁灵魂一跳,歪头着对面的男人。
他和你说话的时候,温和不张扬,有时候冷下脸又很难接近,难得讲道理,偶尔也严肃,却也真是耐心的很。
陆宁远着她又笑了笑“行走是少数人干的,现实还是很残酷。”
老板娘端上来一屉包子,热腾腾的气噗噗往上冒,隔开两人对视的目光。
陆宁远说“吃吧。”
徐鲁尝了两口,味道确实不赖,又多吃了几口。
坐车的时间太长,也的确饿了,她一直低头在吃。
陆宁远就这样静静着。
他动了两下筷子,就不吃了。
手机响起来,他走到一边去接电话。
徐鲁抬眼过去,这男人总是很忙,静静地吃个饭都没时间。
他皱起眉头的样子,似乎电话里的事儿还挺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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