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人坐在不远处生着闷气的模样,紧了紧口袋中的锦盒,眼神软了软。
气鼓鼓的楚忻泽正将最后一片叶子拔完,就见一双干净的鞋子映入眼帘,下意识的抬头,见到了一张熟悉的脸。
顾衍就见视线中人的眼睛一亮,只是下一秒似又想到了什么般的,鼻腔里发出句轻哼,气鼓鼓的
扭过头,一脸我生气了的模样。
按捺住眼底的笑意,将口袋中的锦盒拿出来,打开,将之缓缓递送到了人的面前。
楚忻泽本来是想着无论对方怎么道歉都不会原谅他的,却不想,熟悉的对戒撞入了眼帘。
顾衍就见刚才还气鼓鼓的人,惊喜的站起来的同时,伸手抓起了他手心中的锦盒,抬着头好的眼睛里似乎盛着璀璨的光。
“这是。”
“刚刚接到电话说已经清洗完了,所以我就临时过去取回来了。”
听到这话,楚忻泽似这才明白人会突然变卦,有些懊恼自己错怪了对方,又有些不好意思的拉不下脸,只能伸出手,别别扭扭的道“那那就罚你帮我戴好。”
取出戒指,顾衍抬起人的手,将戒指戴到了人修长的指节上。
将戒指凑到自己面前,楚忻泽抿唇笑了笑,似一直空落落的心,在此时彻底的安定。
抬头着眼前的男人,他取出另一枚,边给人戴边嘀咕似的道“以后再脏也不能取下来,我们说好的。”
着眼前直到这刻都将自己错认的人,顾衍眼底划开抹复杂的色彩。
他还清楚的记得月前他找医生详细咨询眼前人的病情时,医生告诉他,对方会出现现在这种记忆紊乱,将自己错认成记忆中人的情况,是心理生理遭受过大创伤刺激后,导致大脑自我屏蔽引起的一种后遗症。
对于医生的话,顾衍是明白的。
他清楚的记得那晚电话中,眼前人不停的哭着跟自己说的,他死了。
他清楚的记得将呛水昏迷过去的人带到医院途中,他无意间瞥到人手臂腿上满布着的那些暧昧的痕迹。
他清楚的记得曾经的他不止一次告诉过他的,他的纪远是怎样的好,怎样的优秀,怎样的温柔,而他分明已经不记得了纪远这个名字,却无数次痴痴的着他的眼睛,一遍遍呢喃的那句话,我记得你这双温柔的眼睛。
顾衍温柔吗或许在这段时间,在这个人面前他是温柔的,但是在更多人眼中,他是疏离淡漠的。
温柔的从来不是他,而是纪远。
一个月的时间里,顾衍不是没有动摇过,在这份过迟明白的感情中,他有时也
会觉得自己像是一个小偷,偷了另一个人的身份,继续着一个又一个的谎。
他甚至也很清楚,这个算不上高明的谎,极有可能会在哪天被彻底戳破。
无数次,他想澄清,可是每每在到人抬头,对他笑的灿烂时,已经到了喉咙口的话,怎么也吐不出来。
随着时间点点流转,他也愈来愈不想,也愈来愈不愿挑破这个似乎美好极了的谎。
他甚至自欺欺人的反问自己,澄清了,说破了能解决什么问题,让他想起了一切,他再次崩溃,再去死一次,就是你想要的吗
不,他不想眼前这个人出任何事,因为他清楚,他是喜欢这个人的。
这个世界上,所有人都戴着面具,只为了展现更美好的自己,似乎早已经习惯了,戴上面具式的交往,至于真实的自己,永远只能隐藏在暗处。
但是,只有眼前这个人,跟所有人都不一样。
顾衍从来没有见过一个人,玩游戏开挂,开到理直气壮,顾衍从来没有见过一个人,能将口是心非演绎的令人想起来,就会不自觉扯动唇角,顾衍从来没有见过一个人,人生的歪理是一套接一套,偏偏却能让你哑口无言
眼前这个人,就像是突然闯进他过于平淡生活中的一抹鲜艳,或许开始会因为它过于鲜活,产生微微不适感,但是随着时间的跳转,一点点明白这抹鲜活背后那个更为单纯而真实的灵魂后,会在不知不觉中被吸引,甚至连情感在心底深处发酵也不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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