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一眼,孟子骞就发现人泛着粼粼微光眼睛并无焦距,显然这会正不知傻愣愣神游到哪去了。
可是哪怕这样,近在咫尺的这个人,全身依旧散发着一种岁月静好的气质。
或许是因为两辈子见过太多太多的阴暗,孟子骞对干净这个词,以及纯粹的定义就显得更加苛刻,他以为这辈子他都遇不到的,但是他到底是遇到了。
甚至这个人总会在各种不经意间,撰走完美主义者的他,所有的注意力。
眼前这个人不像火,不像冰,反而像是一块以水而刻通透的璞玉,在不经意间散发着包容万物的浅光。
它没有火的耀眼灼热,没有冰的锋刃锐利,因为包容,它甚至柔软的没有任何攻击力。
然而,这份柔软却能让他放下最初的防备,以至于让他的心不自觉的偏着,让他的视线不自觉的移着,用着那份只能照亮一点点的浅光,一次又一次的动摇着他引以为傲的坚持,一点点融化着他层层坚冰下的真心。
静静注视着这张岁月静好的小脸,注视着那微张的粉唇,人生中的第一次,孟子骞有一种不明而来的冲动。
想吻上去试一次。
没有带任何不干净的情绪,不染任何阴暗的心思,就这样真实的吻上去一次。
单纯的想吻这个柔软却又美好的人而已。
身体微微前倾,他紧紧的盯着那可口的粉唇,窥着那截被半隐藏在后若隐若现中蠕动的舌尖。
它大概会跟它的主人一样害羞,一样可吧。
头脑中这个念头翻转着,心尖微不可查的一颤,男人温润的眼底似想泛起久埋的暗色,却被他下意识的强抑在深处,似乎怕那样的色彩,吓到面前过于敏感的人。
他就该在阳光下,永远不接触黑暗,永远的这般干净纯粹,他会为他建造一个乌托邦,满盛阳光与理想。
然而,就在两唇相隔只有不到一指之距时,一道极不合宜的铃声蓦地在耳边炸起。
正神游天外的楚忻泽,被这声铃声猛的惊回过神,视线在触及眼前这暧昧的一幕时,先是一怔,紧接着想通什么后,脸腾的一下全红了。
像是躲着什
么洪水猛兽,他猛的后仰了一大截,却不想突然动作导致身体一个不平衡,整个人竟一下子狼狈的仰倒在了沙发上。
“我我我先回房了。”
脸红的快滴血的他,手忙脚乱的从沙发上爬起来,也不敢多男人一眼,跟屁股后面有鬼追似的,跌跌撞撞的跑向自己的房间。
半路上一个没注意,甚至还差点儿一跤摔了个四脚朝天。
被铃声突然惊扰的孟子骞,原本还有的恼怒,在见到人一连串的慌乱,以及离开差点摔倒的羞赧时,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烟消云散。
破天慌的,他竟然难得真心实意的低笑出了声,悦耳的嗓音中似染着蜜糖般的色泽。
直到人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他的目光才从那头收回,放到了一直响个不停的手机上。
而当清所来电的熟悉号码时,刚才还挂在脸上的笑,像是一缕溢开在空气中的青烟,点点渐散。
电话接通,惊慌染着几分尖锐的声音,划破这个注定不平凡夜最后的一份宁静。
“孟教授,出事了”
医院
“那一刀偏了,伤口虽然不深,但是因为伤到动脉,还是流血不止,而病人的血型又过于特殊,前期哪怕努力做过存储,但还是有些不够。”
手术室外,白大褂医生淌着一后背的冷汗,跟匆匆赶来的孟子骞汇报方才的情况。
白知非被袭击,病危。
知情人称是听到病房中突然传出尖叫声,赶到后白知非已经满身是血的倒在了地上,动脉被利刃划伤,流血不止。
等他们手忙脚乱的将人送进手术室后,才有小护士慌慌张张的跑过来,惊魂未定的说有人坠楼身亡了,正是从白知非的病房窗台边掉下去的。
这个坠落的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几个月前被白知非坚决要求辞退的女护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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