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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希望你来游说阿海?”
蔡满心问。
齐翎默然片刻,“是我的提议。”
“阿海本来不想插手,说自己和这些事情全无关联,不想趟浑水。
我告诉他成哥己经是被密切监视的对象,还说,这是他洗脱嫌疑、不留下污点的最好方法。”
蔡满心蹙眉,“你知道他当时想去北京,也在考虑以后可能会换~种生活方式,不会像原来一样对档案这些事毫不在意,所以你夸大了缉私局对他的怀疑,是么?”
齐翊没有否认,“阿海答应和成哥一起行动,以获取消息,但提出条件,要保证成哥能够戴罪立功,减轻对成哥的处罚。
这些我都争取到了,也答应保证阿海和成哥的人身安全。
围剿那天晚上风高浪急,行动过程中有武装冲突,但总体很成功,当时走私船上运有违规汽油,固定不牢很容易爆炸。
海警决定先撤离,风平浪静后再来清理现场。
回到缉私艇上发现成哥不在,有人说他在混战中受了伤,被藏在舱底。
当时缉私艇已经开出一段距离,在风暴中电台也失灵了,他们就在距离不远的海域,看到那艘走私船爆炸。
本来已经有人看到阿海回到缉私艇上,但没有人注意到他什么时候又回到了那艘船上。
“通过那次抓获的嫌疑人,又顺藤摸瓜揪出了背后的几个主谋……”
“可以了,其他的我都不想知道了。”
蔡满心侧过脸去,“我一直以为,就是一场暴风雨而已,电台失灵,没有人听到他们的呼救。
其实,他本来可以平安无事的,是不是?什么事都不参与,离开岭港,或许去北京……“她无法再想,闭紧双眼,握拳砸着发闷的胸口,”
那一切都会不一样的,是不是?他会接我的电话,他不会一言不发……“她双肩颤抖,再也说不出话来。
“满心,对不起,我……“齐诩想要拍拍她的肩膀,被用力甩开。”
你没有什么对不起我。
“蔡满心冷冷说道,”
你多有正义感啊,给了江海这样一个重于泰山的机会。
他的举动,或许避免了其他像你哥哥一样的年轻缉私海警牺牲。
江海不想做的事情,别人逼着他求着他,都没有用,这是他自己的选择。
可是……“她泪盈于睫,”
你为什么要告诉他有这样一种选择?为什么不能让他做一个普普通通的人?为什么不能让他继续自由自在过简单的日子?哪怕他不去北京,哪怕我们再也不能见面,但是,至少他不会死……”
她咬紧拳侧,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全身却无法抑制地颤抖着。
夜来风疾,木质百叶窗被吹得格格作响。
狂怒的海仁浪涛咆哮着,猛烈地冲击到岩石卜,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
蔡满心无法入眠,心被种种念头撕扯,侧身蜷缩起来,抱紧双肩,仿佛这样身体才不会绽裂开来。
这种痛,如同当年在美国与何洛重逢,拍着自己的胸口对她说:“可是,这里,这里告诉我,我错了,我真的真的错了。”
闭上眼睛,仿佛听.见江海在耳边弹起吉他,她轻声跟着和。
“轻轻的一个吻,已经打动我的心:深深的一段情,让我思念到如今。”
他们在月光下亲吻,路旁的木样和只角梅匕速生长,枝丫蔓延。
在热带繁花的簇拥下,他们拥抱着缓缓起舞。
看见他在岬角,盘坐在草地上讲海岛上的趣闻;又或者仍然在修葺木屋,看见她后转过身来,张开手臂,做出怪兽一样的鬼脸,然后笑着大喊她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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