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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就是他,还有些阻拦的意思。
但现在什么也不说,显然是——也已经投敌了。
刘爱龄看着三兄妹一条心的样子,只觉得头一阵发懵,这些人,怎么能这样,那是她丈夫的赔偿金,他们就这样不问自取了,这不是强盗吗?
那个耀民,是湛芳泽的老公,她的老公和两个哥哥一起做生意,还说的好听,她们女人在家享福。
但她可以说什么?
这是她老公的命,换来的钱,可是她能争吗?他们是一家人,她的老公,也是别人的弟弟。
难道她要等着外人戳脊梁骨,老公尸骨未寒,她这个当妻子的就只惦记钱。
刘爱龄觉得有苦难言,没有钱,她和女儿,以后怎么生活?!
还在犹豫,不知该说什么,湛芳泽却又再开口,“三嫂,你常年也没上过班,不知道外面世道艰难,我哥哥照顾这个家,这么多年,真是辛苦。”
刘爱龄不敢相信听到的话,她看着湛芳泽,像第一次认识这个小姑子。
这是,在埋怨她吗?
这个小姑子,她从嫁过来,就照顾她,对她,像对自己的女儿,每天给她做饭洗衣,看着她嫁人,她结婚后不愿自己做饭,还住在家里,带着老公,后来有了孩子,和婆婆关系不好,连月子都是她帮着伺候的。
还有大哥一家三口,二哥的一家三口,这些人的生活起居,哪一家不是她在照顾?
为什么老公刚走,一切都变了,连她不工作,也成了错误。
可是她的老公,从没有抱怨过她不工作,不去上班,他总说,他是心甘情愿的养家,他们是一家人,而她,也一心一意的爱着她的丈夫。
心甘情愿的照顾他的家人,但此时,他的家人怎么能这么狠心,在他刚刚入土之后,这样欺负她?刘爱龄想不通,整个人摇摇欲坠。
钟少茵因为前一晚听了壁角,所以不用想也能猜到湛家三兄妹这样做的目地,这笔属于刘爱龄的赔偿金,他们虽然侵占了,但到底还是心虚,因为心里不自在,才想把人撵走,以后眼不见心不烦。
在钟少茵的记忆里,刘爱龄积年累月的在这家里做牛做马,照顾老的,伺候小的。
可是,
“人性是最现实的,凡事都躲不过利益二字,不管之前有千般好,一但有了利益冲突,也许转眼就会变得翻脸无情,所以人要努力,让自己变得重要,让别人忌惮自己,才能有话语权,用自己的实力去证明自己的存在感!”
钟少茵想起自己父亲曾经说过的话。
她一向生活的环境单纯,并没有看到过这样赤-裸-裸的两面三刀,但她深受父亲影响,从小就明白了一个道理——卑微的讨好别人,对别人好,是换不来尊重的,相反,还会被更无情的踩在脚底。
唯有证明了自己,当别人需要仰望自己的时候,她才会明白抬头仰望的不易,才会真心拿出尊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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