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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便这么默默无言的坐着,一直到太阳彻底落下,更鼓一声接着一声传来,方砚才起身离开。
邵萱萱有时都疑心他是不是属猫的,第一次见的时候也是,水声欸乃,连他怎么到船上的都不知道。
宫人进来点灯时,她还坐着没动,倒是把那宫人吓了一跳,一边赶来扶她一边慌慌张张地说:“聂姑娘你怎么坐在地上呀!”
邵萱萱由着她把自己扶起来,揉了揉酸胀的膝盖。
房门再一次“吱呀”
被推开,先进来的是张舜,端着还冒热气的饭菜,随后才是一身寒气的秦晅。
“听说你早上不肯吃饭?”
他的语气讥诮极了,“那么今晚也不打算吃了?”
邵萱萱由着宫人扶着坐到椅子上,偏头没去看他。
秦晅挥手让人下去,也拉了把椅子坐下来。
邵萱萱突然就觉得挺没意思的,自己都这么大一个人了,跟一个只有十七岁(至少这具身体年龄很小)的神经病置气。
因为被狗咬了,所以干脆连饭也不吃了?
怎么想都是亏的!
秦晅正在想着怎么让她愿意张口吃饭呢,突然就见她拖着不大灵巧的步子,在桌前坐下,拿了筷子开始大口大口吃饭。
秦晅已经到了嘴边的一大串话,登时就又咽了下去。
他皱眉看着她沉默着狼吞虎咽,一点儿跟自己说两句话的意思都没有,心里愈来愈不舒服。
饿着肚子,坐地上都可以跟人聊一个下午,对上他秦晅,就无话可说了?
*之间的那点联系似乎并没有将他和邵萱萱的距离拉近,也一样没有将邵萱萱和方砚彻底隔绝。
如果是他秦晅喜欢的女人,即便一个指头都是不能给人碰的!
没想到方砚这么大方,也没想到他胆子这么大,居然敢偷偷背着自己到这里来“探监”
。
这女人,不够聪明、不够机灵、不够刚烈、不够坚定,昨天还义愤填膺地认为自己是被“强(和谐)暴”
的,甚至早上都还在绝食,下午方砚来站这么会儿,突然就雨过天晴,愿意配合着好好吃饭了。
但是秦晅看出来,她吃的是饭,夹的是菜,唯独他这个给她提供了住所和食物的人,是被她完全忽略了的。
以为这样就算是报复我了?
幼稚!
秦晅“哼”
了一声,起身离去,脚都迈到门口了,又指桑骂槐似的抱怨:“张舜,以后这种小事就不用来跟我说了,她这种胆小鬼怎么会饿死,吓死了还差不多!”
邵萱萱抬手就把手边的釉彩折枝缠花瓷壶给砸了,乒乒乓乓声音响了一串,又继续低头吃起东西来。
砸的不是我的东西,吃的也不是我的东西,完完全全不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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