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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弟两个相视而笑,只有程蝶衣傻傻的听不明白,拉了拉花清远的衣角。
花清远拍了拍他的手,又对花婷爱说:“二姐的婆婆要求二姐孝顺,二姐自然要孝顺,但不知二姐婆婆的婆婆是否也需要孝顺呢?”
这话说着绕嘴,但却是个明理儿。
花婷爱抚了抚胸口,端正道:“老人家哪有不需要孝顺的呢?听说他家太婆婆,最近几年都在山寺里敬佛,太婆婆都需要敬佛了,你二姐做小辈的,怎么能躲清闲,我明、后天就过去,亲自带你二姐去山上,给她太婆婆端半个月的茶。”
这半个月的茶端完,还能一直在山上呆着?
花婉爱的嘴皮子好不好用,花清远是不知道,但看他大姐这嘴皮子,石头都能说活了,还能不把那老祖宗说下山来,压一压他二姐的婆婆?
这才真正叫一物降一物,——用婆婆的婆婆治理婆婆。
“大姐,你大老远的,横跨这么远的距离,连条长江都过了,想来不只是为了二姐的事吧?”
花清远微微抬起眉眼,笑得弥勒佛似的。
经刚才那一番话,花婷爱却不敢小瞧她这个幼弟了,也不瞒着,“你外甥,过了年就十岁了,三岁起蒙,五岁读诗书,是个聪明的。
你姐夫前段时间接到调令,一杆子支到了重庆,如今国内形式这么乱,闹得学校都不安稳,我和你姐夫商量,不想让他跟着过重庆去了,也想把他送出去,你二哥如今在外面路子广,想叫他帮忙照顾。”
花婷爱这话说得委婉,花清远却听明白了。
从鱼米之乡、富庶的江南之地,调去重庆山城,花婷爱一家子肯定不顺畅,说是让他二哥帮着照顾孩子,估计着也想顺路让他二哥帮着照顾照顾大人。
“姐夫为何调走呢?”
花婷爱的婆家在江苏一带根基颇深,若无必要原因,轻易不会调转的。
“据上面说,蒋委员长是看上你姐夫与重庆的驻军司令是同学关系了,叫你姐夫过去,一文一武,也好搭挡。”
政界的事,例来不好说,阴差阳错支离片点,就有不同的说法不同的结果。
这事不好细究。
“重庆是不错的地方,人挪活树挪死,挪一挪未见没有好处,”
何着比江苏南京好,花清远上一世虽是半个中国人,却也听过二战时,南京那点事儿。
“话是这么说,你姐夫,不愿意动,”
花婷爱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大姐找我二哥,不应该就在你们本地吗?”
花清逸这只镶着花边的高级跳蚤,难道又在四处跳来跳去吗?
花婷爱瞄了一眼左右,才低声说:“你二哥前一阵子在天津。”
“噢噢,”
花清远不在深问了,“这样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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