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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剧院有角儿就是有一点好,有戏迷捧着,牌子往外一放,捧场的人大把皆在。
场场都是炸窝子的叫好声和掌声,大红门倒是真应了这名,大红起来。
这也就让他生了非份之想,想趁着形势大好,多陪养几位角儿,戏院全面发展,别等以后万一有什么突发情况,青黄不接。
戏院暂时看着,是不愁什么的,只是若从长远的角度打算……
好吧,看着如今这情景还过得去,他还想在天津那儿,开个戏园子,连场地都看好了,那家戏园子的班主经营不下去了,低价出售,这可是个好当口啊。
那班主有自己的小心思,程蝶衣也有他的心思。
自从和花清远在一起后,程蝶衣半分便宜也不想让别人占到,这和他以前的心态绝然不同,那时被谁欺侮了一下,他是认命的,哪个戏子没被轻侮过,只要不是特别过份的,他忍一忍也就过去了。
如今不同,他要忠于花清远的,他的所有都是花清远的,哪怕一分半点儿,也不能被别人占去。
那班主在程蝶衣这里吃了瘪,讪讪退了出去,他倒的茶,程蝶衣自是一口没用。
卸下去脸上的油彩后,程蝶衣的身子软软地靠在了椅背上,这么一偎,不知不觉的竟打了一个盹,等他醒过来时,半个时辰已然过去。
扶着桌面,慢慢站起,看了一眼窗外,天已渐黑,今天晚上还有一场晚戏,他这才没有走的。
今儿早起来时,告诉过花清远了,花清远说晚上给他包馄钝做夜宵。
想到晚上那碗热乎乎的馄饨,程蝶衣懒懒的精神一下子振作起来,唇角也扬起了由心里发出的淡笑。
他踱步去了外间,想先活动活动筋骨。
晚上那出戏是他的门面《霸王别姬》,因着白天段小楼要去谈门面,所以这出戏,改在了晚上。
刚掀了门帘出来,就见到了菊仙坐在段小楼的妆桌前,正一手拿着绣针一手拿着绣花绷子,绣着什么,段小楼却是不在的。
这么久过去了,程蝶衣仍是不待见菊仙。
尤其是在菊仙撺掇段小楼不务正业,要开什么裁缝铺后,更差了。
但奈何他们两个人都是同一个戏班子的,避免不了会在同一场合出现,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即使不说话,也不好势如水火,还有段小楼的面子不是,大致也就到见面时,点个头,这样的情份而已。
以前菊仙也会在戏班子,给段小楼做些缝缝补补的事,连带着戏班子里其他的老少爷们的破衣服烂衫子,她也会帮忙缝上几针,但是,像现在这般,如此正式地绣着什么,却是没有的。
程蝶衣不由得好奇,便走了过去。
程蝶衣的脚步很轻,菊仙并没有听到,程蝶衣隔着一步远的距离站到她的身后了,她也没有觉出来,仍是欢快专注地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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