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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到往常,他也懒得管。
有他们花家撑着,家大业大,不差他这点小事,但如今形势不同了。
谁知道这点小事会不会起了引火线,惹出什么天大的祸事来。
“凭什么啊?”
一听自己无缘无故被禁了足,花清迈梨也不啃了,顿时光火起来,“我还要上学呢!”
“你那是上学吗?你说说你这几年,在教室里呆的天数,可有在大街上呆的天数多?”
道理这事,是和明白人才能讲清楚的,你遇到个浑球,你还打算与他说清楚道理,这是痴人说梦。
——只有强权才能压倒一切。
坐在花盛璋右侧的秦若然,见着花盛璋的脸色变了,又见儿子一副倔驴的样子,连忙开口劝道:“迈儿,你爹说得有道理,外面世道乱,你的学等几年念也可以,若是实在想念,去国外也行的。”
秦若然与柳云芳不同,她娘家底子薄,不像柳云芳的娘家,当年轻轻松松就把长子次子以及最小的儿子送出了国外,她这早就想把儿子弄出去,一是没有门路二是实在不放心。
说句诛心的话,三儿子花清迟她还敢放出去,四儿子花清迈她断断是不敢的,——真要是跑到国外去闹学朝,被人家的政府给扣了,她可求谁去把她儿子保出来啊,国内再乱,还有他的父兄给他擦屁股呢。
如今说这话不过是个安抚,眼看着自己儿子的眼睛都亮起来了,她连忙又转了话说:“但老话都说了,成家立业成家立业,你总要先成家,才好立业,你三哥成家有几个月了,娘正给你议婚呢,这些日子不出去也好,陪着娘走几家亲戚,相看相看。”
秦若然这份和稀泥的话,花盛璋听着很是舒服。
天下不管乱成什么样,该结婚就是得结婚,该生孩子就是得生孩子,于是,他下意识地瞟了一眼三儿子以及三儿媳妇。
这小两口,自从上次那事,看着是好了,但隔膜是注定了,哎……,家门不幸啊。
又往那边偏了一下,看到花清远,心里总算舒服了些。
小儿子一直中规中矩、可圈可点,倒也没有什么可说的,生意做得谈不上有多大但也不赔钱,也没有吃过亏,这样就挺好了,毕竟还年轻。
至于花清远那点子花边新闻,还没有传到花盛璋这里。
“我接到了调令,上面调我去山西,在粮食总署挂司职,过完年后,咱们收拾收拾过去吧,”
花盛璋为了这一纸调令可是费了不少功夫。
这皇城根下,谁不愿意留,但留不得啊,日军逼迫,虎视眈眈。
一旦沦陷,他花盛璋算个什么?给日本鬼子当官?他还真没有这个胆子,他背不起这个名声,为了花家列祖列宗,为了花家子子孙孙,眼前多少富贵,都不是真富贵。
前些日子,他大儿子给他发了电报,话里话外虽没有明说,但那意思是叫他挪动挪动,北平这地方,离着东北太近了。
山西陕西是个好地方,不说别的,只一条黄河,那就有得看了,何况还有他岳父老泰山在那边。
他岳父老泰山在晋陕一带可是名门望族,与山西省的长官、陕西省的长官都有着莫逆交情,势力横贯两省。
他固守在晋陕的三个大舅子,都不是白给的人物,哪个提一提,都能镇得住大片势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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