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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瓶上面通体的洋文,程蝶衣瞥了一眼,“这酒就能比咱们自己酿的酒好喝吗?”
“当然不如,”
花清远一边开着木头瓶塞一边直截了当地说:“咱们的酒好是好,但太过烈性了,倒是应了你的性子,但与你的身体相违,你若愿意喝我以后亲自酿些与你。”
忽略掉花清远说他的性子烈,程蝶衣倒是对花清远说的会酿酒感了兴趣,“你竟还会这样的手艺?”
“小瞧我了吧,我会的东西多着呢,”
这倒不是说笑的,两世里活过来,经历的事多了,知道的自然就多,会的多也不觉得有什么稀罕了。
“那倒是要尝一尝了,”
程蝶衣凑了过来,坐到了离花清远很近的地方,“我总觉得你是不同的。”
“哪里不同?”
花清远把开了封的红酒放到了桌上,迎着程蝶衣的目光,玩笑道:“还是说,我在蝶衣的心里,与所有人都不同。”
“那,那是自然的,”
这一点是无法遮掩的,花清远在他活过的岁月里,都是独一的存在。
哪怕是以后,也再不会有这么一个人笑意盎然地在他随时回头去望时,都会出现在他的目光里的。
可他现在想说的不同,却不是这种的,他略有犹豫地一下才说:“总觉得你与周边的人都是不同的,与我师兄、与袁四爷、与好多人都是不同的。”
果真是离得近了,有些别人看不到的气息,就被这人扑捉到了。
他当然与这里的人都不同,他又不是原滋原味、土生土长的这里人。
“你想让我与他们相同?与你师兄、与袁四爷、与那些人……”
花清远以问做答,“像你师兄那样成婚,像袁四爷那样打着你的主意……”
“不,当然是不的,”
程蝶衣连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了,说完后,又觉得自己表现得太过急了,顿了一下才说:“说得好像你没有打我主意似的,说得好像你不会成婚的。”
花清远母亲问候他的那句,他是记得真切的,那一晚上,他一宿没睡。
“你的主意只能由我打,我的婚……这一生不成也罢。”
即使成,也是与他成的,只是这话,自己暂时不能说出来,与这样的俗世,毕竟太过骇人听闻了,也怕因此吓到了程蝶衣。
而花清远确实也不愿意程蝶衣误会了,他是把程蝶衣当女人娶的,在他的心里,程蝶衣一直是男人,他喜欢的也是男人。
“你真的不成?”
听着花清远做出这样的承诺,程蝶衣又惊又喜,几乎是不敢置信的。
师兄说过,这世间不疯魔不成狂的只有他一个,难道还会有第二个?
“既答应了你,当然不会成。”
迎着程蝶衣直直逼过来的眼神,他那般的仰视,像是燎原了的野火,烧得花清远心头也跟着着起了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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