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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氏不喜欢丈夫的庶出女,现在也不带一丝虚伪,告诫道:“你很明白,知道我不大喜欢你,希望你能一直这么明白,别再隔三差五的,给我整一回事!”
话说得难听,也是乔氏的真性情,夏语澹恭听训诫。
很快,全府都知道,大太太为了六姑娘动了怒火,把整个大厨房的人都发落了,能贪六姑娘分例的,自然是厨房的几个头头,全部掉了下来,贪的最多的两家,两家十几口子,都撵了出去,其他四个,退出厨房,余下罚半年月例!
因为这一通雷厉风行的整顿,当天晚饭都延后了,大家草草吃的。
夏尔彤在乔氏屋里吃的饭,接过紫萍端来的茶,抱怨道:“母亲为什么要给她做脸?为了她大动肝火的,把整个大厨房弄得鸡飞狗跳,我现在才吃上饭。”
“都出去!”
乔氏道。
紫萍和屋里的人都退出了。
乔氏几不可闻的叹息了一下,道:“你十岁了,管家理事的道理,家里和闺学都教着,也该懂一些,学以致用,我难道全是为了给六丫头做脸?”
夏尔彤绷着脸,低头搅手帕。
乔氏招夏尔彤坐近来,道:“一月来,你看着厨房里的人,克扣了她的分例,又说那些难听的话来辖制她,你看得痛快?”
夏尔彤小声嘀咕道:“她们又没有说错她,母亲为什么要把那么个乡下丫头当侯门姑娘供着?”
“糊涂!
这些话是奴才能说的!”
乔氏沉下脸来,想着女儿年幼,又和缓了口气说道:“我把她接回来,是因为她是夏家的骨血,既然当年留了下来,就有这份气度养着她。
当然,她只是你父亲的骨血,不是我的,所以她和你们没得比,娘眼里只有你们四个而已。
娘心里是如此想,你也可以如此想,但是,别人不能如此想,更不能说出口,我既然对外说了,她是侯府的姑娘,说出口的话,必须让她们记在心里!”
夏尔彤伏在乔氏的身上,依然在置气。
乔氏拍拍她的身子,温和道:“看着家下人那么作践她,你难道只有痛快?你怎么不想一想,你和她一样姓夏。”
夏尔彤不服气,道:“母亲才说了,我和她不一样,我是你嫡嫡亲的女儿,她只是贱人生的。”
乔氏无奈的叹气,耐心教导道:“你是嫡出,她是庶出,你们是不一样,可你们有一样的地方,现在都是夏家的姑娘,夏家的主子。
既然她为主子,就不能被奴才作践!
当奴才的,要时刻对主子保持一颗敬畏之心,你焉知,那群奴才,习惯作践了她之后,把你也轻贱了!”
“怎么会?她们敢!”
夏尔彤瞪着眼睛道。
“我们生来就是主子,那群人生来就是奴才,同长了一颗脑袋,凭什么他们世世代代都匍匐在我们脚下?因为我们捏着他们的身家性命,而让他们不得不敬畏,当仅仅如此是不够的,奴大欺主,所以当主子的,要牢牢守住自己做主子的威严,不容他们半点冒犯,并且时不时的敲打他们,他们才能时时刻刻保持对主子的敬畏之心。”
乔氏冷笑道:“俗话说了,唇亡齿寒,夏尔凝的尊严被奴才们扫落在地,我说得话,在奴才们心里,也没有威慑了,我做主子的威严在哪里?她们敢怠慢一次,就能怠慢第二次,得寸进尺是人的常态呀,长此以往,奴才们还知道敬畏吗!
奴才一旦全然丧失对主子的敬畏之心,是能把主子掀翻的!
她们扣惯了夏尔凝的分例,下一个就轮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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