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屑的冷笑了一声,大有你丢人不要连累我的意思。
一番话把原本轻松说笑的气氛一下子弄得寂静无声了,婉仪几个更是吓得噤若寒蝉,一句话都不敢说,缩到后面不敢动弹,生怕台风扫到自己了。
老太太手里快速的转动着佛珠,脸色冷凝黑沉,阴沉沉的眸子盯着云舒,透着冰冷的寒意。
婉瑜也惊得一时愣住了,看着云舒妒恨的眼眸,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虽然自己也不太喜欢云舒,但对几个妹妹她是真心实意对待的,即便有所保留也是真心维护,修行千年孤寂了千年,能有姐妹在身边陪伴玩耍,她很珍惜这缘分。
没想到云舒竟然这样恨她,为了什么呢?她从来也没有对不起云舒,只要有礼物和好处从来也没忘了她那一份啊。
老太太看到婉瑜伤心的闭了闭眼眸,灵动明媚的凤眼留露出伤感和黯然之色,让老太太跟挖了心似得疼得要命。
即便婉瑜的分量不如儿子重要,但也是在手心里呵护疼宠这么多年,何况她向来乖巧懂事,温婉柔和,深得自己的心。
“果然是姨娘教出来的,上不了台面也就算了,还尖酸刻薄,心怀恶毒,林姨娘从即日起禁足在院内,什么时候解禁我说了算。
云舒罚抄金刚经,直到我满意为止。”
老太太威严的声音响起,转过脸去不再看云舒,那鄙视嫌恶的眼神让云舒当场泪崩。
云舒呜咽的哭着,不服气的梗着头质问,“我说错什么了?他们本来就眉来眼去不清不楚的,真要传出什么不好的话来,岂不是连累了我们姐妹名声。
我做错什么?老太太你不能这样偏心的,我也是您的孙女。”
她委屈的眼泪划过脸颊,莹润的肌肤透着浅浅的光泽,看上去倔强又楚楚可怜。
“放肆,竟敢顶嘴,谁教你的,你规矩都学狗肚子里去了么?”
老太太一辈子也没对人低声下气过,更别说被人顶嘴受气了。
当场气得暴怒,顺手将手边青花瓷莲纹的茶盏照着云舒脑袋就砸了过去,茶盏应声而碎,飞起的碎片弹跳起来,擦中了云舒的额角,鲜血瞬间蜿蜒而下。
婉瑜倒抽了一口冷气,没预料事情会急转直下变成这样,怔愣了一秒后立刻反应了过来,一叠声的吩咐道:“快,婉仪去找李嬷嬷,就说我手划破了需要上点药,云清去找我娘,就说我不舒坦,快去。
可人姐姐麻烦你收拾一下这里,叫院子里的小丫头不要乱说话,说我失手打碎了茶盏。”
说完目光凌厉地扫了眼在跟前伺候的可人大丫鬟。
可人立刻低头颔首,“奴婢明白,小姐放心奴婢这就去打扫。”
说着快步掀了帘子,自己亲自拿了扫把和簸箕过来清扫碎片,瞧瞧的退了出去敲打一下院子里的小丫头,不要乱说话。
婉瑜下了一连串的命令后,再度看着云舒,“你下去吧,这里不需要你了。”
从今以后她只是慕容云舒,不再是她维护的妹妹了,大家以后只是同一个屋檐下的陌生人而已,见了面打个招呼,熟悉却疏离,以后她也不会傻傻的把人家当妹妹,就算她不领情该提醒的也会提醒了,再也不会了。
云舒捂着流血的额头,心头一片凄凉和愤恨,“我没错,你们偏心眼。”
她崩溃的大哭。
在西北那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完全是风光无限的大小姐,回到府里却处处矮人一头,连丫鬟奴婢都敢明着恭敬,暗地里不屑的嗤笑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怎么一夜之间全都变了呢?
李嬷嬷得到消息后快步从厨房里跑了出来,一看云舒手心里的血吓得愣了一下,再瞟了眼地上未干的水迹,老太太暴怒的表情,心头一跳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强拉着云舒去外间上药了,可人拾掇好进来冲婉瑜微微点头,婉瑜想起什么吩咐道:“麻烦可人姐姐跟牡丹说一声,我屋里有七花玉露膏是祛疤的,你拿过去给云舒,别说是我给的就行了。”
她叹口气,总不好让她脸上留个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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