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了!
何无奇懊恼地一闭眼,转身就预备走人,却被李叔看准机会一把抓住了衣服,锋利的刀刃霎时搁在脖子上。
侧头看去,李叔那张宽厚的脸一瞬变得阴郁,扭曲得可怕。
何无奇不由瑟缩了下脖子,手小心翼翼地探过去想要把刀挪开,“李叔,这个,我可以解释的。”
“解释?”
何无奇四处张望了一会,又道:“李叔,我可是给钱了的,不信你去瞧瞧窝里是不是有几文钱?”
“阿其,你是在说这几个铜板吗?”
李叔压低着声音,握着刀柄的手摊开三指露出手心的铜钱,幽幽地问。
“啊哈……”
何无奇可怜兮兮地把求救的目光转向黄药师夫妇,口中无声地说着哑语,一脸的期待。
轻轻叹了口气,冯蘅微笑着提醒道:“李叔,您还是先去瞧瞧家里的鸡可好些了?左右阿其在家里是走不了的,如果您还不放心的话,不妨把这事说给伯母,这样,阿其一定不敢不见您。”
想起自家母亲的悍妻风范,何无奇心倏地一凛,转而欲哭无泪地瞅向冯蘅,心下不止一次地后悔所求非人。
听到冯蘅的建议,李叔大笑一声,脸上的表情也恢复了平日的亲切,一边把刀收起,一边拍了拍何无奇的肩膀,语重心长地告诫道:“阿奇,在家好好呆着等李叔过来,我好久没上你家坐坐了。”
“李叔……”
何无奇虚空抓着李叔大步离去的背影,转身面向冯蘅,耷拉着脑袋说道,“嫂子,我可没得罪你吧?”
冯蘅笑着摇头,反问道:“阿奇你留下来是打算帮我们夫妻浇花吗?”
何无奇赶紧摇头否认,脚下蹭地窜出院子往自家跑了回去,速度之快让人叹为观止。
见此,冯蘅笑出了声,复又蹲下身去剪花枝。
“阿衡,事都过去六年了,你何必一直记着。”
话虽如此,但黄药师说的语气和那含笑的眸子哪里有半点话中的意思,嘴角勾起的笑容分明还在嫌有些不够。
抬头睨了黄药师一眼,但见黄药师的表情,冯蘅自然知道这人现在心情极好。
当年,虽然何无奇把真经送给两人,但也招来了许多麻烦。
为此,黄药师还因冯蘅的缘故受了一点小伤,虽然那伤对黄药师而言根本不算什么。
“那么大一个人还做些偷鸡摸狗的事,你以为不用再教了么,药师?”
“夫人所言甚是,自然是该教的。”
剪下最后一株,冯蘅起身拍了拍衣服,“那么,午饭就拜托夫君了,我去后院看看有些什么菜可下。”
黄药师疾步追上冯蘅,伸手去拿掉冯蘅手中的剪子,朗声道:“既然饭由为夫去做,夫人只管歇着便是。
可还是白菜、豆腐?”
“这里可没别的料给你做山珍海味。”
“如果夫人想的话,又有何难?”
冯蘅眉眼一弯,抬手替黄药师拍去衣上沾染的尘埃,又低头整了整有些褶皱的衣角。
“一会摘完菜,你到屋里等我,我给你看新做的衣服。”
“好。”
一盏茶之后,黄药师迈步走进两人的屋子,只见冯蘅已经拿出衣服在等自己。
看到黄药师进来,冯蘅笑着迎上去,同时让黄药师停在原地不能动,手上的衣服对着他的身体比了过去。
“你换上我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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