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悦被她那么一说,只有尴尬得往船窗外瞟,虹翘顺着他的目光也看着窗外,虹翘无奈地摇了摇头,眼中的多情便化为无奈的神色,她转开话题道:“明明都已是六月了,可是为什么这天却一点都不热呢?”
胡悦看着天说:“现在按理说,已经进入小暑了。
的确怎么样都该温风起了。”
虹翘说:“但是别说温风了,现在这儿的风一吹就让人骨头冷,这不我年冬置下的褂子,现在还不敢收起呢。
今年好像天气一直都是那么阴沉沉的,真让人不舒服。”
胡悦敲了敲边上已经睡着的同伴道:“这得问问玄冥道长了,这天儿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玄冥子被胡悦那么一推,顿时醒了过来,他摸了一把脸问道:“走了?好,继续去那儿喝?”
胡悦说:“看来你还真的不要听曲子啊。”
虹翘白了一眼玄冥子,玄冥子连忙说道:“这是什么胡话,我怎么会不爱听,就是因为喜欢听,所以才沉入其中,乐而出神,游历与瀛台仙境而不知所归。
此音只因天上有,人间难得一会闻呐。”
虹翘被玄冥子这一番说辞说的只能眨眼,过了好一会才难得露出羞涩之情,拿着扇子遮住半边脸道:“呵呵,道长赞谬了。”
胡悦敲了敲桌案道:“好了,那么你还是帮我们继续解释一下,这天气为什么会变得如此之怪吧。”
玄冥子拍着腿看着外头的天说:“节气,天道也,非人力所能为之,天道无为,自有定论。
你问我一个凡人这天道之事,那不是瞎扯淡嘛。”
胡悦说:“天道自有天道行,四时节气自有其道,但如今已入小暑,本是暖风吹,蟋蟀鸣。
现在你看,我估计你棉衣还没脱呢。”
玄冥子眼神一转,他说:“笑话,我一个修道之人,早就寒暑不侵了,不过……你的意思是这天时来迟,非是天数,而是人为?”
胡悦朝后靠了靠,神神叨叨地说:“这也许也不是人为吧。
但是最近怪事的确越来越多了。
我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
玄冥子在杯中到了一壶酒,虹翘摇动手中团扇,悄然坐到了二人边上,玄冥子压低声音说:“老狐狸你是不是听到什么风声?”
胡悦说:“虽然不知是何原因,但却听到过一件和此事有点联系的听闻。”
虹翘听到有秘文可听,便急着催促道:“公子快给我们说说,到底是什么样的传闻?”
胡悦半眯着眼说道:“我听说先帝有一位梅妃,虽没有子嗣,却长期住在宫中的,而且地位非同一般嫔妃。
先皇称她为天下第一弈师。”
玄冥愣了一下,他说:“能被先皇如此赞誉,那可是了不得的奇女子啊。”
胡悦说:“正是如此,而这位梅妃做的最为人称道的一件事就是‘弈谏’,那时先帝在位期间。
北狄来犯,先帝却因为南疆的战事刚平息,靖国公三军回转不及,但若先帝御驾亲征,那京城空守,而且当时天时也像如今一样变得非常古怪,在先帝犹豫之际,这位梅妃以一盘棋,结了先帝之难处。
利用空隙,调整三成兵力,故布疑阵,使得北狄不知虚实,入冬之后,敌寇便无法攻击,而此时我军有一冬一春之时,再战之时,已经是天时地利人和,乃是胜券在握,而这位能够洞悉天时之奇女子便被先帝称为三百年内,天下第一女智。”
玄冥子说:“那你说她和这天气又有什么关系?”
胡悦说:“我记得先帝驾崩,好似天也出现过类似的状况,又有人上表进谏,说一定要注意水患。
并且提出了开凿运河之事。
圣上登基首要三事中就有一件是开凿漕运,而后三年,只要雨季就会发大水,但有了漕运,粮食得以南北互通,而大水也因为漕运的开通有所缓解,虽天灾而不至人祸,而最奇怪的事,进谏的方式依然是通过棋局,两次棋局都解开了两个至关重要的问题,这不得不说是一个非常有意思的事情。
那盘棋局到底是怎么回事?到底是人的功劳还是棋局本身的功劳现在都已经无人得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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