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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家现在的家主,是个贪图享受,攀附逢迎的人,这些年容家是每况愈下,要不是老根底支撑着,又有不少女儿嫁在当朝大家,只怕早就没落了。
这话一说出来,大公主就不由得思量了,微一叹说:“那你且要自己思量着,哪家的姑娘都好,门第弱些也不碍,只是需得找个你自己趁心的。
我和你父亲一辈子安平和乐,自也希望你一辈子和顺,也知道你事儿忙,再给你两年时间,你要自个儿找不到,我可就替你做主了。”
两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谢长青眼下当然只能应下:“是,母亲。”
“说起来这盛药女也是不错的,你们都是施药制药的,她身份也算是合当,你不妨多接触,要是合意也算是一段好缘份。”
大公主和姚未然那是骨子里出来的好交情,要不然今天有了姚承邺的事儿在,大公主是断断不会提这茬儿的。
但压不住大公主心头喜欢,也是阿容那憨傻的样子好,眼神儿又干净,要不大公主也不会这么提及。
想着这些,大公主又叹了一声说:“只是不知未然的孩子还在不在,当年那小娃娃,可真真是个雪团子,人见人喜欢的。
当时我可是好不容易才在几家里抢在前头把她订下了,只是没想到出了这事儿,倒真让人伤怀得很。”
“母亲,那也是没缘份。”
谢长青听了大公主的话,心头一喜,这喜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从哪儿来的,究竟是为哪样儿。
“成了,你去送盛药女吧,我跟你父亲还有话说。”
从大公主屋里退了出来,谢长青抬头望了眼渐渐暗下来的天空,莫明地长叹了一声,再望着前方时脸上却有些微的笑容:“少南,阿容在哪儿?”
“回爷,阿容姑娘在堂里,说了几回要走我给拦下了,这会儿正和姚爷在那儿大眼瞪小眼呐。”
关于堂里的情况,徐少南实在不太好形容,那气氛诡异得能让人把自己的舌头吞下去。
当谢长青走进堂里时,情况是这样的,姚承邺在那儿道歉,阿容笑眯眯地揣着傻模样,即不说原谅,也不说不原谅。
这时候谢长青才明白,这姑娘的小智慧在哪儿,总是这样小小的慧黠,让人心生愉悦。
而这会儿阿容见了谢长青进来,那叫一个高兴,她只觉得自个儿打认识谢长青起啊,就没有过这么高兴见到他的时候:“公子,你来了,正好,我跟您道个辞,该回自个儿屋里去了。”
或许是被阿容的高兴劲儿给感染了,谢长青心里也是忽地倍加透亮,那感觉就别提多好了:“正好,我送送你吧。”
送……阿容心说:那还是不必了吧,让您一贵公子送我,我这小心肝儿啊,承受不起这压力。
但她无奈啊,谁让形势逼得来了,要么选继续和姚承邺在这纠缠,要么选谢长青相送,思量来去,还是后者好,至少这位顶着神仙、圣人的名头,总是要顾惜一下的。
当即,阿容就上前两步,赶忙说:“那就快些走吧,等再晚了天就黑了。”
这时姚承邺没有再出声,看着阿容和谢长青离去的背影,咂巴嘴冲徐少南说:“少南,这俩儿我看有戏嘿,没想到你家爷还跑我前头去了。”
“姚爷,您在阿容姑娘那儿就根本没上过路,怎么叫爷跑到您前头去了。”
少南公子啊,您老人家真相了,还有一真相您没发现,那就是您家爷也没怎么上过路。
这头俩人说着说,另外一头的俩人则行走在没有月光的路上,连云山的大道上是有灯笼的,在寒风中一吹,红光摇曳竟是说不出的温暖暧昧。
这么一感觉,阿容就自个儿被自个儿呛着了,连忙拍了拍胸口,心说:“没事没事,不就是送送吗,不是谁都能送出一曲《梁祝》来。”
“姚二的话,你别放在心上,他这个人惯来是这样的,总觉得欠你的恩情欠得大了些,把你纳在羽翼下才更好周顾你。”
谢长青的声音在清寂的夜里传来,就如同是一株寒风里绽放的花朵,暖暖的色调,说不出的动人心扉。
这声音教阿容听了,不由得长出一口气,要只是这样,她还能接受,要是姚二真有什么歪心思,她可真是侍候不起:“那公子替我回一句,靠山山倒,靠水水干,靠天地吃饭,也会有天崩地裂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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