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好用一下她的洗手间。
洗手间的灯光非常昏暗,马桶盖子上放着一盆浸着的内裤,大概有五六条的样子,上面有些很旧的蕾丝和抽了丝的蝴蝶结缎带。
她大概是刚刚来过月经,血迹被洗衣粉泡得化开来,在水里变成浅浅的褐色。
我把脸盆放到地上,用完马桶以后又重新放到原来的位置。
然后我久久开着水龙头,让水流过我的手心,惟恐她的孤独就要传染给我似的。
等我走出来的时候,她已经把影碟机与其他零碎都装在一个塑料袋子里。
“其实你也可以在这儿过夜,反正明天是周末。
我们可以再说会儿话,我的冰箱里有速冻水饺,还有些啤酒。”
她这么说。
“不用了,这段时间我都睡得不好,失眠得厉害。”
我说,这是实话。
于是她趁我穿鞋的时候又从柜子里翻出一小瓶药来,她把药盖拧开,像是要确认一下里面装的东西没错。
然后递给我说这是她常备着的安眠药,并特意强调说完全没有副作用。
在我坐上电梯的时候,她在我后面关照,“睡觉前吃一颗,然后你就安静地等着,一会儿梦境会像浪头一样把你掀翻。”
走道里的光把她的面目照得白茫茫一片。
“谢谢你。”
我说。
我无法知道梦是怎么开始的,当我意识到自己在做梦的时候,就已经身处梦境里了,梦没有来龙去脉,因此也几乎没有退路可寻。
所以我在那片迷雾里只能往前走,我能够看到护城河边汽车打出来的远光灯,也能够看到结冰的河面上一道道白色划痕。
我从来不知道要走多久能够走出去,那片迷雾总是突然消散,又再次出现,所有难过的梦都是如此,它并不是总在那儿,它又确实是总在那儿。
我从小湘家走出来的那个晚上非常想要大声喊叫,甚至想要在空荡荡的马路上哭泣,我想把那个影碟机就此扔在垃圾桶里,但其实我什么都没做,我走回家,直接躺进被子里,睡意久久没有降临,于是我起身,从那瓶她拿给我的药里找出一颗来吞下。
想了想,又吞了一颗。
然后我再次睡回床上,等待着她所描述的梦境像浪头一样把我掀翻。
而这个浪始终没有到来,我能感觉四肢已经抛弃了我,它们已经浸在了某个我所不知的梦境里,但是我的头脑如此清醒和疲惫,能够听得见所有细微的声响。
甚至能够感觉到黎明时分窗外所有微弱的光芒。
这之后有无数个夜晚我都是如此度过的。
直到第二天傍晚,我坐在出租车里,堵在长安街上,刹车灯亮成一片。
外面的天色渐渐暗下来,弥漫着冬天里的灰紫色雾气。
有许多黑色的鸟儿从巨大的古树后面飞起来,纷纷撞入天空,无序地打转。
“是麻雀么?”
我问司机。
“这是乌鸦啊!
姑娘,你从来没有见过乌鸦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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