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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谙道:“对。”
“好,我知道了。”
应筵解开袋口,“我认了。”
外卖盒掀开发出的声响总算给这个寂静的会客室制造了一些动静,岑谙垂眼盯着自己握在门把上的手,唇齿几番开合,措辞在嘴边酝酿好几遭:“以合作之道作为出发点,这么做确是我的不对,我也认了,但这完全不关炤耀的事。”
饭菜的香气似乎覆盖了一些剑拔弩张的气焰,应筵没动筷,依旧直视着岑谙的侧影:“你放心,我不会对炤耀有任何怨言。”
“关于公事,你想要弥补,可以跟我说。”
岑谙说,“在我能力范围之内。”
一声脆响,应筵将一次性筷子掰开。
他将筷子架在外卖盒上:“那可不可以借我一根领带?让我下午跟你们严总商谈时能体面一些。”
岑谙没再多言,将手里的东西往臂下一夹,解掉颈上的领带走过去,不直接递给应筵,而是轻巧地放到另一张单人沙发的扶手上。
起身,岑谙撩眼看着对方:“应先生,与其把时间耗在我身上,还不如帮我、帮炤耀盯着下个月那批货,严格把控好新品的质量,我不想看到这次合作有什么闪失。”
这是要将两人的关系牢固地绑定在公事上,应筵苦笑着答应:“好,听你的。”
玻璃门应声闭合,应筵收回眼,将外卖盒挪到自己面前。
还冒着热气的饭菜色香味俱全,新风系统净化着室内空气,应筵落箸拨了拨皮薄肉嫩的蜜汁烤鳗。
是真的把他忘了吗,又怎么会把他的口味铭记于心。
两天之后,酒庄与炤耀签订合同的第一批起泡酒质检完毕打好包装出货,在南澳洲阿德莱德港口排船期间,应筵与炤耀企业共同策划完成整份市场开拓方案,岑谙说到做到,给了他客户部负责人的联系方式。
这个多余的联系方式躺在应筵的通讯录里,应筵没怎么把它翻出来,更多的是对方敲他聊天框,礼貌地询问是否方便新一轮商谈。
岑谙借给应筵的领带在那次用过以后就徒手水洗过,而后一直放在应筵的车上,他好几次想找机会还给岑谙,可每次商谈完岑谙都会找借口匆匆走开,像是将这条领带抛在了九霄云外,也或许是他用过的东西,岑谙已经不想再要回。
那批货装柜上船那天,应筵亲自往南澳飞了一趟,拍下照片用邹助的工作号传给岑谙,岑谙对所有人都比对他要热忱客气,半分不耽误回了句“谢谢你”
。
应筵心痒,回道:不客气,是应先生吩咐的。
或许是这句话让岑谙为难了,聊天框顶端的字从“正在输入中”
和备注之间来回闪动几遍,此时正逢港口落日,水波浮动的海面被南半球的太阳染成壮观的金黄色,仿佛群星于白日下轻起轻落。
应筵想岑谙大概是爱看日出日落的,他沿着海岸走远几步,举起手机拍下这一幕,一艘艘货轮全成了远景中的渺小一隅,而他身处镜头之外,终于能以此方式给岑谙分享一些公事之外的东西。
照片传过去,他转移话题:这个时间点的港口很漂亮。
又欲盖弥彰地添了句:海运预估十三天左右,应先生说会帮你们跟进的。
盛名酒庄的老板后来又找了应筵两次,应筵算了算时间,这个在海上举办的葡萄酒派对正巧赶上进口清关那一天,距离不算远,等派对结束他还能抽时间去盯一下那批货,最后关口容不得出半点岔子。
最终应筵答应下来参加那个海上派对,同时问炤耀客户部要进口清关负责人的联系方式,结果对方告知他这道程序是岑特助负责的,并给他推来岑谙的微信工作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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