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盲品局的葡萄酒有何好观色,应筵看岑谙被吻得泛红的唇瓣才让人挪不开视线。
他放下酒杯,抓住岑谙的左手,手背朝上在无名指轻啄一下,自嘲道:“我哪里难搞了,明明你一勾我就起意。”
岑谙说:“嘴瓢了吧,是起意还是起立?”
突然浴室门打开了,两人光速分开,岑愉穿着新的睡衣戳在门口喊:“爸爸,我要吹头发!”
岑谙饮尽杯中的蜂蜜水,说:“让你爹地给你吹,我也要泡澡去了。”
临进浴室前,他附在应筵耳边丢下一句:“等下给我递个浴巾。”
浴缸的水换了两轮,泡沫冲净了,岑谙倚着浴缸壁,自娱自乐地轻晃着脚尖甩起池中清水。
身后门把轻旋,岑谙顿时蜷起双腿,抱着膝盖回头,应筵拿着条浴巾进来,不声不响挂上挂钩。
“小愉睡着了?”
岑谙问。
应筵在浴缸前停步,半蹲下来与岑谙平视:“玩累了,一沾枕头就睡了过去,乖得很。”
岑谙将手搭在浴缸壁上:“我看你现在挺能忍的。”
应筵自动理解为来自岑谙的邀约,水波浮荡,他踏入池中,岑谙既为他枝头的葡萄,他便衔上那熟透的红,爱听岑谙放,荡的呼叫,也爱听岑谙缱绻的碎吟,树梢为爱人疯长,平安之夜,他便以浊酒浇灌。
汩汩水流被卷入排水口,一切斑驳痕迹再无遮掩,应筵掬起新换的温水泼在岑谙胸口,低笑道:“原来睡前不能喝太多蜂蜜水是有事实依据的。”
岑谙夹着腿,却把通红的脸埋入应筵肩窝:“不许告诉小愉。”
卧室的床宽敞得躺下三个人也绰绰有余,关了灯,这一天就此悄然落幕。
应筵想,如若他明日早起在陪伴他七年的记事本上落笔,就在剩余一页写下这一段:缓过漫长后劲的原来不是靠惦记一杯久远之前的蜂蜜柠檬水,而是晨起睁眼你们就在枕边,如天际成簇曦光聚集,从此碎梦重圆,我不必忡忡回望。
那么纸张终于用尽,他得以合上封存,换一本崭新的迎来年。
这一年走到了尾声,岑颂考完试,在这边待了大半年,被家人一通电话召回去,走之前扔下行李箱搂岑谙,搂完哥哥搂外甥,岑愉捏着拳头砸他肩:“坏蛋小叔你眼泪蹭脏我衣服啦!”
岑谙把他弟倒在地上的箱子扶起来:“明年回校之前要过来就提前吱一声。”
岑颂迭声应着:“哥,保护好我的房间,别让你的色相弄乱了我的床。”
于是岑谙也抡起拳头砸他弟的肩膀:“滚啊!”
元旦当晚应筵过来蹭饭,饭后积极地去洗碗,岑谙偷摸跟过去在他背后咔嚓一张。
在朋友圈刷到乌林晚发的烟花,他点个赞,对方后一秒就来了消息,说:小宝,新年快乐!
岑谙:别是群发的吧。
透过文字也能看出乌林晚在嚷嚷:这天底下除了你,我还喊过谁小宝!
确实,这天底下,如果抛开有血缘关系的弟弟不谈,乌林晚就是第一个对他好的人。
他发过去两张照片,一张是刚拍的应筵的背影,一张是自己无名指上的戒指。
乌林晚看个背影就认得出仇敌,他回了一串问号,然后是一排惊恐的表情,最后戳来个语音电话,没等岑谙接通又马上挂断:得空出来聊聊鬼话。
乌林晚:打错了,闺话。
千言万语,岑谙终化作一句:林晚,无论如何,谢谢你。
乌林晚挺不客气,甩来两本盖过戳的结婚证,上面是他和梁自樾的红底合影:来点实际的,摆酒席的时候记得封个大红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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