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热的气息扑打在脸上,岑谙偏了偏脸,未雨绸缪般警告:“我只是接受道歉,没说接受你的追求。”
“我知道,岑谙,我知道。”
应筵今晚化身复读机似的,“你慢慢走,我继续追。”
他弯身托抱起岑谙进卧室,岑谙抓着他的胳膊,困倦得无力抵抗:“我能自己走,我脚不疼。”
拖鞋啪嗒啪嗒相继落地,岑谙被应筵轻放到柔软的床上,应筵打开台灯,说:“对不起,我太高兴了。”
可他眼睫上还挂着水珠子,在灯光下看着这双眼睛更是潮雾一片,显得没什么说服力,岑谙没见过应筵这样,很想用指尖勾一下,但忍住了:“给我拿套衣服吧,睡袍也行,身上湿成这样我睡不舒服。”
“好,你等我一下。”
应筵转身去翻衣柜,岑谙这才得空打量卧室,这里布局也变了,床挪到了窗边跟飘窗紧挨,床头柜换了个款式,那只摆设用的古典白金边高脚杯不见了,原本放杯子的地方搁着个小相框,但屋里太暗,他这角度没看清里面是什么照片。
正想够到手里看一看,这时应筵揽着件睡袍走过来,啪,灯被捻灭了,岑谙的手顿在半空。
觉察到对方气息靠近,岑谙似是意识到什么,腾地坐起来,很有危机感地蜷曲起双腿:“你干什么?”
应筵解释道:“给你换衣服,这样我才能——”
话未说完,岑谙摸黑夺走他手中的睡袍:“我是困了,不是瘫了。”
应筵无言地背过身去,即使黑灯瞎火什么都看不见:“你换下来衣服递给我,我拿去洗了。”
岑谙没再说话,利落地脱衣服解裤链,衣物窸窣,在应筵耳中落成一场听觉盛宴。
直到岑谙在身后戳了下他的手臂,说好了。
应筵便转过身,伸手要接过对方递来的衣服,谁料置入他掌中的不是一团布料,而是——
而是指尖挠过带起的一丝痒意。
岑谙收回手,问:“跟我一床,你就不能试着忍一忍吗?”
应筵握住手,痒意在拳心无处逃窜,经由脉络流向心脏,在即将天明时掀起一场狂风,这次他脚下踩到的不再是虚空。
“可以。”
应筵答完,又不太自信,毕竟熟睡后拥抱难以自控,“如果我不小心抱了你,你可以推开我。”
岑谙不确定能抗衡得住一个alpha的体力:“推不开呢?”
应筵回答得更不确定,但膝盖已经抵上床畔:“那……换你来忍一忍?”
第60章
舟车劳顿,岑谙乏了,沾枕便坠入深梦,不知枕边人睁眼描摹他轮廓小半宿,也不知应筵悄无声息抱上来将他收拢入臂弯中。
卧室的双层窗帘隔音遮光,缝隙里泄进的光线不足以填满整个房间,应筵睡不够两个钟头又醒转,睁眼见岑谙没带半分戒备的睡颜,他的心思便化作床尾一簇光,或是棉被的一丝绒毛、床头柜上记事本中的一页薄纸、岑谙的一根卷翘眼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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